荣光无限、空泛地谈到过去的美好现在的丑恶，酒馆里的顿时陷了一种迷幻的追忆。

一旁一个酿酒行会的，高举着杯里的低劣的、便宜的土豆烧酒，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以往我们酿酒行会，在本地团结一致，外面的酒根本卖不进来。那时候谁要是不加行会，谁要是想要私自降价，行会的定会把他的酿酒作坊砸个稀烂。”

“可现在呢？摄政寡们把持着生意，将外面的酒运进来，我们又能怎么办？”

“以往，只要是和酒相关的事，没有我们行会的点，什么也做不成。可现在，行会说话，和放没有任何区别。”

“你们尝尝这些酒，哪里还有以前的味道？这些劣质的土豆烧酒，根本算不上酒。我们行会存在的时候，都是用谷物、葡萄酿酒，那才是传统的味道。可现在，这些用最便宜的土豆酿酒，完全毁了一切美好的东西。”

几声叹息间，远处一更是把手里的被子摔在了地上。

“我以前是个陶匠，老家在代尔夫特。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你们中国的陶器来到了鹿特丹，我们的行会就直接解体了。”

“我们做不成那么好的陶器，行会就组织我们去市政府告状，然而市里的摄政却是东印度公司的东，告诉我们这就是商业！自由的商业。”

“以往，行会都是团结一致的，组织起来抗议。可那次呢？有违背了行会的决定，选择退出行会，模仿中国陶器。”

“中高端的陶器，我们做不了，也没办法和中国陶器竞争。可低端的陶器呢？”

“低端的陶器，那些吃喝血的大商们，也不给我们机会。有仿制出了低端的紫砂陶，立刻就有投资，开办了工厂。”

“那里的用水力机械、用踏车，每个负责一道工序。有制胚的、有贴花的、有烧制的……我们这些行会的工匠，能怎么办？”

“就算我们还能生产，可那些吃的商就降价，打压我们。我们卖出去一个陶壶，竟然比做的成本还低。”

“以前陶器行业的行会，可以控制许多事。可现在，代尔夫特连陶工行会都瓦解了，没花钱参加了，因为什么都保护不了。”

“我父亲常说，他年轻的时候，每个月可以赚不少的钱。陶器行会既不准外面的货进、也不准有更多的行，所有的陶匠都共同进退。可到我长大的时候，我们这些陶匠的儿子，要么去陶器工厂做雇工，要么远走他乡。”

“过去的子，是那样美好，看看现在吧！一切为了利润，一切为了钱。以前的温没有了，手艺不再受到尊重，行会一个个瓦解。”

“以往的道德和良心，全变成了现在的银币和铜币。以前谁要是敢冒犯行会的利益去开什么陶器厂，降价格，行会定会让这个陶器厂倒闭，从学徒到销路，行会掌管一切。现在呢？”

“商们只知道利益，根本没有贵族的良心，也不知道尊重传统。贵族还要为本地行会着想，商只想着钱！商没有道德，瓦解了一切的传统，把良心践踏在脚下……这么下去，荷兰迟早要完蛋。”

“只有恢复原来的传统，才能恢复原来的良心。”

“只有恢复原来的传统，才能重现过去的荣光。”

“商根本不懂什么叫传统，贵族至少还知道尊重传统。要是奥兰治亲王统治，肯定不会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