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已经在崩溃边缘，将要倒下去的时候，於菟忽而睁开了眼睛，挥手让斐大成身旁的冰霜消失。

於菟眉微蹙：“今且到这里，明清晨，晨鼓三响，我要看到你坐到蒲团上。”

“是，徒儿遵命。”

斐大成咬牙拱手，挣扎了好几下才起身，拖着沉痛难忍的身躯，缓缓往外走。

身体已经麻木了，斐大成已经不是在走，而是慢慢往外挪。

刚出房门，便听身后於菟轻声道：“别躲着，进来！”

吓得斐大成打了个激灵，他立即想回，但仔细琢磨不像是在叫他，便又耷拉着脑袋往外走，走到偏廊的时候，回看了眼。

只见院中不知何时站了个身高九尺的高胖男，他逗弄着於菟坐下的大兔子，那兔子躲在假山下，窝成一团，瑟瑟发抖。

听到於菟的呼声，高胖男才挥袖负手，缓缓往屋子里走。

进屋，男子拱手笑道：“蓬莱宫冯寕，今有要事，前来跟白玉京於楼主一叙。”

於菟飘下床，负手而立：“冯寕，何必假惺惺的做派，有快放，放完滚出我白玉京地界。”

冯寕没答话，笑中已有杀气。

清脆的琵琶声忽起，冯寕背后飘着玉琵琶。

叮——

琴弦无拨动自响，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如竹般炸得碎。

那假山下的大兔子缩的更紧，若是它有壳，此时肯定要缩进壳里。

白玉京的府中有许些弟子听到琵琶声，停下手中活计，百道华光同时升空而起。

夜幕初临，百道星光升空。

冯寕笑吟吟拱手道：“还请於楼主注重仙家礼仪，跟我冯寕假惺惺一番。”

叮——

琵琶余音清脆，夜空中数十道华光跌落，如流星陨落。

余音缭绕，琵琶声久久在府院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