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凝重。

不过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放开不少。

两年半前来至太学的一幕仍是历历在目。

章越举杯对众同窗道：“我与诸位相有的长，有的短，总算同窗一场，今此酒过后或许有即离了太学了，此生不复相见。”

“但我有一言赠之，也是别赠我的。生在世当随缘，惜缘，不攀缘。”

听到章越这话，众同窗皆放下酒盏，思索起章越的话来。

一贯沉默的范祖禹起身道：“斋长说得好，何为随缘，我们同窗在此即是。大家相处是一段缘法，合得来就相处，合不来不过于老死不相往来。因为是同斋同窗，而不必刻意结。”

韩忠彦道：“那我说说，惜缘，我等都是布衣之，同窗共学，没有经历官场的倾轧。后无论如何，此此义都是长存心中，既是密友自当珍惜，不用动不动就割袍断义。即便是泛泛之，他们山水相逢时，大家坐下来能坐下，拿少年之事下酒，也是惜缘了。”

“最后就是不攀缘”黄履笑道，“……以后各自身份悬殊，有位列三品，有不过布衣，大家相逢互不打扰就好，这就是不攀缘了。”

众听了黄履的话都是大笑。

章越也是笑了，举起酒杯道：“缘分之事，随缘而来，随缘而去。我等在此同窗即是缘法，即是缘法就讲随缘，随缘就是恰到好处，一分也多不得，一分假不得。”

“故而不随缘来的，难免掺杂利欲之心，既因利欲聚，也因利欲散，至于攀缘来的真不得，也留不住。即是我们随缘在此，若不惜缘，再好的缘分后也会疏远淡去。”

众同窗们都是举杯酣畅同饮。

章越心底感慨，毕业后的同学会才是感最好的时候，但数年后的同学再聚就不同了。

同窗之间有了高低上下，张就是十个亿的小项目时，味道就有些不对了。

年少时的美好只封存在于记忆中，回到了眼前，现实会将美好击碎的。

章越有点感伤，又想起了那句“结童学，白首空归”。

当初太学时，皆抱着学有所成之志，历经多年蹉跎后，为何却是落了个空手而归。若早知如此，何必又将最好的年华用在此处。

当年从私塾，县学一起共学的同窗，如今不知散落何处？是不是与自己一般，面对空空的酒杯也满怀惆怅，可曾被重重的现实压弯了腰？

想到这里，章越与众大大的喝酒。

ps：捂脸，就这么多。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