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剑庭之后，也要好好整顿山门，若不是如此，剑庭前些年所谓的超越柢山，不过就是一句笑话。”

说话的时候，这位剑庭掌教低看着自己的掌心，然后翻了一转，便仰起，走出酒肆。

要不了多久，他化作剑光离开。

剩余的剑修，互相看了一眼，也纷纷御剑而起。

从这一开始，整个大祁边境战线上，便只剩下三两个剑修还在，其余剑修，回到剑庭。

紧接着着，剑庭宣告封山。

不过半月而已。

而在这半月间，大应边军，势如竹，南下三百里，几乎没有遇到太多抵抗。

……

……

消息传回到咸商城的时候，梁照在宫里送别师叔留觅道。

这两位剑庭剑修，此时心思各异。

留觅道的鬓发染霜，再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而他整个看起来比起之前，也要苍老许多。

一身帝袍的梁照安静的站在留觅道身侧。

留觅道忽然问道：“忘尘寺那边，如何了？”

梁照面无表，平静说道：“和师叔也差不多，墙倒众推，一贯如此，倒是不新鲜。”

大祁和大应抗衡的底气，一直都是来自于这两座宗门，结果谁也没想到，剑庭在这个时候便抽身而退，而忘尘寺孤掌难鸣，自然难以和北边的大应修行者抗衡，选择退缩，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留觅道吐出一寒气，皱眉道：“若是实在不行，回剑庭去吧，你师尊不是个不念旧的，以后剑庭掌教的位子，还是你坐。”

梁照有些自嘲的说道：“原本以为这场大战，怎么都会撑到那位大应太后亲自出手，才见分晓，这会儿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颗不重要的棋子，在别的棋盘上，什么时候失去作用，全然要看别在什么时候要把你丢掉。”

经历这么多，梁照其实也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从一开始便在旁的棋盘上，一直都没有走出来过，而那一个，是看似一切无欲无求的宁启帝。

他所求的，其实很多。

只是梁照当初太自负，认为一切事，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谁能想到，其实自己彻彻尾，都被利用着。

而且自以为能够走出棋盘，却还是陷其中。

等到现在看到如今现实的事，却什么都晚了。

对方好像都没怎么用力，就将他这座大祁王朝打得四分五裂了。

而他这个皇帝，无比的可笑。

“师叔回去吧，之后的事，和剑庭无关了。”

梁照平淡开，没有他太多绪。

留觅道欲言又止，他从未想过事会这样发展，而且发展的这么快，原本他认为，不管怎么说，至少都还有一段时间才是，可是谁知道，从大半年前的内开始，这座王朝就像是一条大船，已经开始一点点的沉没了。

到了这会儿，再也不可能扭转了。

剑庭抽离，只是一条导火索，而事实上就是，由内而外，他们都被狠狠的击溃了。

照着现在的局势发展，要不了多久，大祁就要彻底成为历史。

留觅道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当他准备开的时候，那个年轻已经朝着远处走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于是他只能喟然一叹，化作剑光离开。

……

……

离开皇城，梁照出现在咸商城的陋巷中，远处是一片简陋的小院，好些穷便住在这里面。

梁照缓慢的从这条小巷走过，听到了好些污言秽语。

有些难闻的气味在空中蔓延，远处甚至还有些叫声传来，当然，随之而来的便是犬吠声。

在这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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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想来不管是谁，都不愿意多待，可是走了一截的梁照，忽然听到一阵朗朗书声。

他停步看向那片落小院，发现院子里，有几个稚童正在一棵歪脖子树下读书，读的大多都是那些启蒙读物，并没有太高的内容。

当然了，即便是有，那些孩子，也不见得能读懂。

梁照看了几眼，就要再度离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在屋里的哭声。

“你好好待着不行吗？到处跑什么，就不怕死了？孩子还这么小，你死了，我们娘俩怎么办？”

有个衣衫到处都是补丁的男从屋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北边打不赢了，再不去就打到这儿来了，到时候怎么办？”

原来他这会儿是要去参军的。

“这事有官府，你一个普通老百姓，这些心做什么？你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老娘告诉你，你要是敢去……”

那站在门，正骂着，忽然戛然而止，因为那男转身就给了她脸上来了一掌。

直接让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几个孩子，这会儿也忘记读书了。

男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可站了一会儿，也只是挤出几个字，“道家懂什么。”

然后就在院墙那里把家里的一把锄扛着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他走得急，没有看到梁照。

梁照笑了笑。

有些苦涩。

也有些欣慰。

于是他重新回到皇城里，找来那个年轻太监。

梁照平静道：“有旨意。”

年轻太监赶紧取笔，准备记载。

“让胡王带着刑部供奉赶往前线，另外在各地继续征兵，旧南楚之地，不免了。”

——

战报如同雪花一般，送往咸商城。

在郢都城待了一个月的顾泯，看了一个月的大雪。

不断有消息传到郢都。

多多少少，顾泯都知晓了不少。

剑庭剑修离开大祁前线，回到剑庭之后，掌教蓝临真便宣告封山，剑庭暂时便脱离了这个旋涡。

而忘尘寺在紧接着便将僧全部都带回山中，就是那个知禅和尚，也回去了。

大祁王朝没了这两座宗门，修行者的数量，一下子便少了很多，之后虽然有胡王带着皇族高手和刑部供奉去到前线，但也是杯水车薪。

更有无数带着梁照旨意的大祁朝臣前往各家宗门，但注定是要吃上不少闭门羹的。

大家都是聪明，如何看不出来，如今大祁已经是薄西山，时无多了，只是即便是他们，也有些奇怪这大祁的溃败来到这么快，这么突兀。

虽说他们对大应王朝一统世间也不是太过期待，但是总归知道这是大势所趋，一切的事，都无法阻挡。

只能寄望大应一统天下之后，伤了元气，好让他们，也有个好些年的好子过就是了。

除了这些之外，最后的最后，顾泯得到了一个很不愿意接受的消息。

梁照果然是想着要最后搏一把了，要把和他的约定都给了。

虽说对方不遵守约定之后，顾泯自然也就不用再对上那位大应太后，可是受难的，却是整个南楚的百姓。

他有些不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白粥推门而，轻声道：“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