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这青龙寺看着香火不旺，也不那么富裕，怎么伙食竟这样好吗，僧个个都养的又白又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抿了茶，淡淡开：“三位小师父可知道青龙寺对面的那户家的况。”

三个僧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内卫司的少使，盯着一处宅子是什么意思。

见三跟傻了似的半天没有反应，觉明主持重重咳嗽了一声，捻着手上的佛珠喝道：“少使大问话，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装什么哑。”

三个打了个激灵，静默了下来。

终于，那个觉明主持中的大弟子上前一步，施了一礼：“大，小僧负责寺内的采买，常在坊里走动，是见过对门那户家里的的。”

韩长暮哦了一声：“那小师父就说说看，那是怎样的一户家。”

大弟子偏着想了片刻，道：“小僧只见过那宅子经常进出的一个小，十八九，是已经嫁了的模样，但是小僧未曾见过那小的郎君进出。”

韩长暮皱了皱眉：“只有那小一个吗？”

大弟子笃定点：“是。”

韩长暮又问：“他们是何时搬到这里住的。”

大弟子想了想：“是去年年初的时候。”他有些不能确定的又想了想：“是，那时寺里正在采买年货，小僧正遇上对门搬家，算起来是有一年了。”

韩长暮的心中升起疑惑来，一个年轻的小，住着新昌坊的一处大宅子，却从没有见过当家郎君出，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他又沉声发问：“那宅子里，小师父们可有进去过？”

三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平白无故的，他们进家寻常百姓的家宅做什么。

韩长暮吁了气，虽然言语温和，但是却面无表：“本官今夜查案一事，还请诸位师父代为保守。”

几个都赶忙点，保守秘密是必须的，他们只恨自己今夜没聋了哑了，听到了内卫司的隐秘。

炭盆里的活燃的极旺，又挨着韩长暮近，他身上衣裳已经烤的半了，他拂了拂衣袖，准备去厢房安置了。

谁知还没起身，那位觉明主持的二弟子突然迟疑开：“大，小僧突然想起一件事。”

韩长暮挑眉：“什么事？”

二弟子慢腾腾道：“年前，寺中购置过冬用的木炭时，小僧在门抬木炭，曾看到对门也购置了不少木炭，有个姑娘打扮的，在往宅子里送木炭，看她的打扮，并不像是烧炭行的伙计。”

“姑娘？”韩长暮挑眉问道：“不是那对门的小吗？”

二弟子笃定点：“是个姑娘，不是个小，小僧没有见过对门的小，但是姑娘和小的打扮是不一样的，小僧分的出来。”

韩长暮闻言点，的确是如此，未出阁的姑娘和出了阁的，穿衣打扮都是完全不同的，的确不会让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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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问道：“你说那姑娘正在往那户家搬木炭？”

二弟子再度确认：“是，小僧看的清楚。”

韩长暮默了默，怀疑如同叠嶂起伏的山峦，一层一层的压了过来。

若不是至亲之，哪个姑娘能自己愿意自己当苦力搬运木炭？

若不是那宅子里有见不得的东西，谁能连搬运木炭粗活都不肯假手于？

他眯了眯眼，眸光微冷，心中生出探寻之意，愈发的想知道那宅子都住了些什么，究竟藏着什么不足为外道的隐秘。

他慢慢转动着手里的杯盏，和颜悦色的问道：“那宅子正对着青龙寺的庙门，那小难道就从来没有进来拜拜佛祖，敬一炷香吗？”

三个僧面面相觑。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这世道并非信佛，别说是住在寺庙对面儿了，就算是在山门外卖香烛的，也未必会进来跪一跪。

韩长暮明白了三无声中的意思，这就是没有了。

他屈指轻叩食案，望着大弟子道：“师父担着寺中采买，可曾见过那小买过什么重物，让送进去，或是宅子里有什么婢子小厮的，出来采买。”

这些事就太琐碎了，新昌坊里住的家多，来来往往的，大弟子也记得并不十分清楚了，但好在那宅子正对着青龙寺，记得还是比别的宅子要清楚些。

大弟子冥思苦想了半晌，摇了摇，笃定道：“不曾有过小厮或者婢子，即便是那小买了重物，也只是让送到门，她自己一趟一趟的搬进去。”说着说着，连大弟子自己都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他顿了顿，颇有些小心翼翼道：“少使大这么一问，小僧也觉得奇怪，这户家搬来足有一年了，小僧从未见过除了小以外的进出过，至于故旧亲朋，就更是没有了。”

一个心里没有寄托的小，从未有当家的进出的家，看起来简薄却守得固若金汤，从不叫外进的宅子，若说没有鬼，那才是有鬼了呢。

韩长暮在心底喟叹一声。

他在长安城里的根基还是薄弱了些，消息传递和各处的底细都太过模糊了，若换做在剑南道，不消一刻，别说这宅子里住的了，就算这宅子里养了几只老鼠，也能被他查个清清楚楚。

不过也正因为他在京城的根基尚浅，纷杂的诸事他都不是很清楚，圣才会如此放心的将他扣在京城，让他来做这个内卫司的少使。

假以时他的羽翼渐丰，对长安城里的况摸得条理清楚后，圣恐怕就要对他多加防备，或者给他换个地方待一待也未可知。

烛影绰绰照着微白的窗纸，外纷纷扬扬的雪片显得格外冷素，下了半夜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耽搁了这么久，韩长暮身上湿透的衣裳已经全然透了，他想了想，又问道：“小师父们可知道那宅子之前的家去哪里了。”

这样一问，可是打开了这些的话匣子，争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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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说起来，唯恐自己说的少了，惹得这位瘟神疑心他们故意有所隐瞒。

这三七嘴八舌的，非但没有说明白事，反倒吵得韩长暮脑仁疼。

韩长暮揉了揉眉心，重重咳嗽一声，满脸的不耐烦，正要开，却听到边上一声重重的砸桌案声。

“都给我闭嘴。”觉明主持脸色铁青，连嘴唇一圈儿皱皱的纹路都透着怒不可遏：“你们也都修行了十几年了，怎么这点定力都没有，这般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他伸手一指大弟子：“你先说。”

大弟子赶紧上前一步，不假思索的开：“这宅子之前的主姓顾，家中只有一寡母和一个儿子，五年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一家子都不见了，这宅子就荒废了这么些年，一直到去年年初，搬来了这个小。”

“姓顾，寡母。”韩长暮隐约觉得有点熟悉，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姚杳说过的事，急切问道：“这宅子里的小郎君多大了，可娶亲了没有，是做什么营生的。”

大弟子连想都没想就道：“五年前，那小郎君十八九岁的样子，家里是在升平坊开米粮店的，娶妻了，但是没过几，那一家子连新娶的娘子就都不见了。”

韩长暮微微蹙眉，终于有种拨开迷雾窥见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