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总是要来的更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街角两旁的树枝依然是冬天那特有的光秃秃的样子，不见一丝新绿。或许是离医院很近的原因，这条街的小摊也格外的多，时至傍晚，寒风瑟瑟，街上行三三两两，光顾摊位的也少了起来。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烟火气的味道，对面的孩还在眨着一双氤氲的眼睛望着他。简商张了张嘴，他听见自己用因紧张和不可置信而有些涩的声音确认道，“易……录音？”

“没错！录音，大叔！我们马上就要有他们杀的证据了！”言笑使劲点点，眼神里有雀跃的光刹那间亮了起来。

似乎是觉得这消息太过不可信也太过突然，一瞬间的惊讶过后，简商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喜悦的表来，毕竟这两年，他因为搜集证据，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空欢喜了。

“赵田路亲告诉你的？”

男语气里将信将疑的意味很明显，言笑愣了一下，才又宽慰着说道，“是他说的，但是不管是真是假，总是种可能对不对？万一这录音是真的呢？”

简商这才认同地点点，再次问道，“那，录音现在在哪儿？让他出来需要什么条件？”

“扳倒宋威和刘喜，目的和我们一样。他说为了安全起见，录音他藏在了老家，本来我是打算和他一起回老家取的，但是文文现在受了伤，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坐火车，所以，取回录音这件事，可能要暂时搁置了。”

“嗯，那你去的时候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我不相信他。”也不放心你。简商睇了身旁诧异的言笑一眼，咽下了后半句话。

“喔，好的大叔。”言笑痛快地答应下来。

录音的事敲定完，一时之间，两都突然无话地沉默了下来。

“那……大叔还要去医院吗？”半晌，言笑耐不住尴尬，指了指对面的医院。

“要我去砍吗？”简商无奈，这丫，还提这茬。

言笑这才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做出一副要告别的样子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大叔，今天晚上还要加班赶稿子，时间紧，任务重啊！”

简商却不肯轻易放她走，“加班归加班，总要吃饭吧。走吧，吃完饭送你回去。”

“……喔！”

乖乖地跟在男身后离开待了半天的街角，言笑边走边心里忍不住腹诽，言笑啊言笑，你一定要这么听话吗？还特意地赶来拦住家，这男可是刚刚把你的手链还回来的！

然而走在前面的男却忍不住无声地笑了。刚刚那莫名的失控绪来得突然，风骤雨洗涤后的一颗心此时仍觉得疲累不堪。可是，只要这丫在他身边，他便会不由自主地平静和放松下来，就连这冷的空气一瞬间都变得温暖和柔软了。

“言笑！”

“嗯？”

“刚才的电话，对不起，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

“哎呀大叔，不要这么说！”

“言笑！”

“啊？”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半晌。

“......大叔走慢点，等等我！”

男轻笑一声，没有答话，却还是将步子慢了下来。

夕阳下，那两个被拉长的背影晃动着，织着，铺在一片昏黄的余晖中，竟也多了些安谧温馨的味道。

......

咖啡馆。

“二位的咖啡，请慢用。”

向为自己端上咖啡的侍者点点，言笑再次抬打量起这家咖啡店来。

这是一家装潢颇为雅致的咖啡店，空间宽大，浅咖色的木质斜纹装点着馆内大部分的墙面，大大的明亮的落地窗前有温柔的阳光透过，将黑色的门框和窗棂照得泛出一抹幽的金属光泽。此时正有零零散散地坐在店内米色的沙发椅上，或小声聊着天，或敲击着面前的电脑键盘，大家的顶上，又有一盏盏如小型孔明灯似的玻璃灯盏铺陈在光洁的天花板上。

收回眼神，将小小的白色细瓷咖啡杯笼在手心里送到嘴边轻抿一，言笑抬眼看向对面正抱着手机发送消息的杨洁，问道，“那个还没来吗？”

“他说他马上就到了。”将新进来的消息打开看了一眼，杨洁一脸放下心来的表，“我刚刚还怕他突然反悔不来了。”

言笑戏谑地抬起嘴角，“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正说着，两个孩便听到门有清脆的铃声响起，回看去时，咖啡馆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已被自外面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信步走了进来。

那从进来后便开始四处张望着，像是寻找某个身影的样子，言笑凑向杨洁，“是他吗？”

“……我也不知道啊！看他像是找的样子……”杨洁被问得一脸不确定的表。

正观望的时候，那男犹疑的目光也恰巧扫了过来，见两个孩同样以等的姿势看向他，才托了托眼镜，大步走了过来。

“请问，这里是有一位叫杨洁的士吗？”

杨洁这才眼前一亮地开了，“小生致远？”

男听到自己的网名，才眉目舒展地伸出手去，“杨小姐你好，我叫王致远。”

“你好，王先生，这是我的朋友，报社编辑言笑，是她先提出要做鑫源污染这个新闻的，所以今天也想来跟您聊一下。”

王致远颔首，“好。”

向侍者再次要了一杯咖啡后，三各自坐定，便开始了这场信息的换与讨论。

王致远，男，37岁，工作以前家住鑫源附近的里水村，后来毕业后便来了市区进一家外资公司工作。通过自己几年的努力，便已在市区购置了房产，但父母恋旧，也不想给孩子添麻烦，所以依然选择留在了里水村。直至前几年，父母相继被查出肺癌，没过多久便撒手寰。王致远悲痛之下，这才开始关注起这座工厂来。

他今天带来了许多资料，有近几年来他托检验的工厂旁那条里水河的水质检测报告，还有一些他实地看过之后拍下的土质水质污染的照片，也有一些鑫源偷排污水时的视频影像资料，另外，他还告诉杨洁和言笑，他们这些自发组织起来调查污染的们还有一个联络群，里面有些只是单纯关注此事的志愿者，有些是家就在鑫源附近居住的百姓，但都以年轻为主。

谈话的最后，王致远还提到了一个名字，然而这个名字言笑和杨洁却都不陌生，是上次她们在出租车上，那个司机也提起过的环保局的曹志。

王致远说，若想新闻更有说服力，有官方员的采访应该会更容易让接受和认可，他推荐她们去试试找曹志，但是因为近两年曹志已很少出来调查鑫源的事，所以他也不确定那愿不愿意再接受这样的采访。

最后，在谈话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王致远接了个电话会议，便先行离开了。

目送着那男走出咖啡馆的背影，杨洁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啊！竟然不知不觉地聊了这么长时间。”

言笑翻看着电脑里刚刚拷进来的资料，也附和地点点，“嗯，不过收获颇丰。”

下一个目标，环保局曹志！

两个孩对望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偷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