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找谁啊？”

刚将探进安全环保科敞开的大门，简商就听到身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循着声音回看去，才发现是环保科的陆老，那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正一脸不善地看向简商这边。

“哟！是简主任啊，您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坐！”待看清这不速之客的脸后，陆老又迅速换了一张热的面孔。

简商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便随着他进了门。

然而空的科室却让刚跨进来的简商不由地愣了愣，“就你自己？”

那陆老却呵呵笑了，“一看简主任平时就不怎么了解咱们厂这个科室。咱们厂啊，环保这块没那么严格，也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设备，所以有几个工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下车间去了，还有个刚招来的管这些设备的大学生，这不刚才被刘总叫去了，还没回来呢。”

说完又疑惑地打量了简商一眼，“不知道简主任来，是有什么指示吗？”

“什么指示不指示的，”简商轻笑摆手，“没什么事，我就每个科室随便转一转。”

陆老这才收了眼中的疑虑，笑呵呵地和这位领导随意地攀谈起来。

“简主任年轻有为又这么一表才的，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唔，还没。”简商余光瞟着旁边那屏幕闪动的设备监控器，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陆老却听得一脸惊讶，“是吗？年轻还是不要太挑了，早点成家立业多好。”

简商瞥了眼突然开始劝婚的陆老，点点笑道，“陆大爷说的对。”

然而那老却似乎并无心听简商的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皱着眉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简主任，就是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真是奇怪……”

然而陆老这无心的一句自说自话却听得简商心里一凛，脸上僵硬的神色一闪而过。

“可能是我长得有些像您认识的也说不定。这些设备平时是不是都是您在维护啊？”侧过脸轻咳一声，不经意地，简商将目光和话题转到了那些设备上。

“哪儿啊？”陆老忙摆了摆手，“我一个老子哪懂这些啊？都是那个大学生管，我就负责登个记填个表什么的。哎……说曹到曹就到了，小郭你回来啦？”

简商随着陆老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孩正站在科室门，一只脚欲抬不抬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丧着个脸。”看着那叫小郭的男孩无打采的模样，陆老好奇地走了过去。

然而那男孩却没有回答老的问题，只余光为难地瞥了自己身旁一眼，还未出声，下一秒，又一个身影从旁边闪了出来。

“刘总！您怎么来啦？咱这环保科除了上边检查的时候，平时都冷清惯了，今天先是简主任，现在刘总竟然都来了！”带着一脸受宠若惊的表，陆老忙殷勤地将门外的刘喜引了进来。

刚一进屋，那中间站的挺拔身影让刘喜一愣，“哟，简商，你怎么在这儿呢？”

简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来环保科看看是否有办法拿到排污数据，却不想刚一来，就被刘喜撞了个正着。

“刘总，今天没什么事，我就想着，要不去各个科室转转，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松开微蹙的眉，简商目光澄澈地望向眼神诧异的刘喜，一脸诚恳地说道。

似是满意于自己下属的回答，刘喜点点，又一脸嗔怪地指着简商笑道，“我这个主任啊，可是一点都不能闲着。”

说完又将扭向仍纠结着垂不语的年轻男孩，意有所指地说道，“小郭，看见没？学着点，好好，将来也有你出的那天。”

半晌，门的男孩才轻轻地点“嗯”了一声，便又继续沉默着不肯说话了。

“榆木疙瘩！”

想起刚刚在办公室那不怎么愉快的谈话，刘喜就有些没来由地烦躁，他不耐烦地小声咒骂着，又转身看向一旁的陆老，“老陆，一会儿劝劝小郭，让他想通了找我。”

陆老一脸不明所以，却还是机灵地点，“放心刘总，小郭给我吧。”

“嗯。简商，这儿转完了吗？走不走？”不再理会那闷葫芦般的男孩，刘喜大步迈向门，又转过身问向还站在原地的简商。

“我跟您一起回去。”向那陆老礼貌地点告别后，简商快步跟上了刘喜回办公室的脚步。

身后有陆老的声音响起，“刘总找你什么事啊？”

另一个响起的年轻男声里却带了满满的郁闷，“哎，还不是排污的事吗？”

“运渣子？”

“是啊！”

……

脚步渐远，那两的对话声也逐渐变得模糊。

望着前方刘喜走着的身影，一时之间，简商的眉再次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那些数据检测设备普通根本搞不懂，排污数据，又该怎么拿到手呢？

……

环保局大门。

“大爷，我真的是市报社的编辑，这个是我的工作证，我今天想来采访一下咱们局的曹志。您不让我进，那您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你有记者证吗？有你们报社打的采访申请吗？有的话可以进，没有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小姑娘。”

一大早，言笑就兴冲冲地来到环保局，想着能做一个对曹志的采访。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一点都不可。

她已经到这儿有半个多小时了，却连环保局的大门都没能进得去。那值班室的大爷也像是见多了这种的样子，一脸油盐不进的表，任言笑求爷爷告地快要磨了嘴皮子，那大爷也只是斜睨她一眼，伸着手，“记者证拿来，单位的申请拿来。”

记者证？采编员满一年才能拿到记者证，我撑死了也才半年，去哪儿搞记者证？

单位申请？原来采访机关单位工作员还需要单位提申请。问题是我做的新闻都是社里不允许的，还想让社里给我打申请？那我只能白做梦。

言笑腹诽着，心里又连连了几老血。

“新秀乡那个厂子，让他们开工之前务必把污水处理设备装好。再这么排下去，那边就连庄稼都种不出来了。”

“我知道，我通知他们。”

言笑刚想再扯出个笑脸磨一磨那老家，便听到大门内传出几个说话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有几个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为首的那个，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黝黑的一张国字脸，一双浓眉正紧紧地皱着，眼神不怒自威。他边大步走着边又同身旁的说着什么，眨眼间，便已从言笑的身侧经过。

“曹长，今天又下乡啊？咱们局我看就属你最忙了。”传达室里的老乐呵呵地对着经过的几个喊道。

“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啊！不这样，我这心里啊，不踏实！先走了啊。”为首的那指了指胸的位置，又冲着窗户里的老摆摆手笑道。

“大爷……”言笑再次可怜兮兮地喊着。

许是觉得小姑娘大冷天等在这儿也确实不容易，老看了看那站在马路上的背影，才招手让言笑凑了过去，“小姑娘，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