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和他离婚，我跟着你。”

开始支支吾吾：“囡囡，他毕竟是你爸，小时候他很喜欢你的，带你出去玩、给你买糖吃……”

果然，又是这样。

柳丝思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还在继续：“哪个家庭没有矛盾呢？如果离婚了，那就连家都没了……妈妈不想让你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否则同学会嘲笑你，以后找了男朋友，对方父母也会看低你……”

以上对话，每次柳开兵闹完，都会在母之间发生一次。

“离婚”两个字柳丝思都说累了。

她一遍又一遍跟李秀华解释，他们班上也有同学来自离异家庭，可家过得很幸福，也没有谁会嘲笑他；而现代社会都是恋自由，大多父母思想开放、通达理，不会因为其中一方来自离异家庭就贸然涉子往。

可是根本没用，李秀华听不进去。

她总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才是对的，抱残守缺，自以为无私奉献。

“……有这样一对父母，这样一个家庭，我才会被嘲笑、被看低吧？”柳丝思喃喃开，一滴泪水顺着她眼角滑落。

……

第二天，柳丝思早早出门。

虽然经历了昨晚的绝望，但今天的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请问是御风厨坊吗？”

“抱歉，您来得太早，我们还没正式营业。”

柳丝思：“我不是来吃饭的。”

服务员疑惑：“那您是？”

“我找，麻烦带我去见他。”说着，将手里的名片递过去。

服务员一看，暗自心惊，态度变得相当恭敬：“请随我来。”

柳丝思在对方的带领下进了电梯，当金属门打开，眼前豁然敞亮——

华丽的大厅，红毯铺地，绿翡作饰。

水晶灯在上方投出熠熠光芒，不远处摆放着一组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一张紫色小圆桌。

再往里，似乎有一块硕大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小方格全是不同地点的监控录像。

柳丝思坐下以后，服务员就离开了。

她环顾四周，忽然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而心里对江扶月的身份又添了几重迷雾。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柳丝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走来，身形高大，西装革履，但并未前呼后拥，只有他一。

“你好。”

“坐，不必拘谨。我姓刘，是名片上那个。”

“刘老板，月姐说……您能帮我安排？”

“是。”他点，笑得如沐春风，很容易让放下戒备，“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最渴望或者最想要做成的一件事是什么。”

柳丝思并没有因为对方友好的态度掉以轻心，反而更加谨慎：“……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不对，”刘尽忠摇，“你没说实话。”

柳丝思没有半点谎言被戳穿的尴尬：“我怕实话实说会吓到您。”

“那就真的要听一听了。”

“……我想要一个死，算吗?”

“当然，而且目标清晰。”刘尽忠平静地回道。

柳丝思：“可我又不想一命赔一命把自己搭进去，有什么好办法吗？”

刘尽忠点：“有，而且很多。”

“那我就学这个。”

“小姑娘，考虑好了，学完出来你就得当一把刀，而且必须锋芒毕露，否则是毕不了业的。”言辞恳切，意味长。

“我想好了。这也是她所期望的不是吗？”

刘尽忠一愣，旋即低声笑开：“是啊，她总有让心甘愿的魅力……”

而有魅力的那个此刻正被一通电话吵醒，“……喂？”

“是江扶月同学吗？”

“嗯。”

“这里是全国物理竞赛委员会办公室，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夏令营资格已被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