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道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但是范家第二天就将抱月楼的份，卖给了一个神秘的姓史的商。

这些流言，自然是监察院八处的手段，当初春闱案范闲被上位，最终成为天下士子心中偶像的形象工程，就是八处一手弄成的，这个大庆朝文英总校处，搞起形象工程来一套一套的，要泼起污水来，更是下手极为漂亮。

当然，流言传播的过程之中，京都的百姓也知道了，抱月楼当初的大东家，其实是范府的二少爷，范家的声誉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过毕竟流言的源就在范家自己手里，随便抛出几个范提司棍教弟，老尚书痛下家法，大整族风，二少爷惨被断腿，满园里恶戚惨嚎，范府毅然亏本脱手青楼的故事……便可以震的京都百姓一愣一愣，加上范家明面上与抱月楼已经没有了关系，传了一传就淡了。

说到控制舆论这种事，范闲做的实在是极为手熟，当初凭五竹叔写几千份传单就能把长公主赶出宫去，更何况如今对付的，只是位更为稚的二皇子。所以如今的京都民间，总以为二皇子与世子李弘成——这两位其实在抱月楼里一点份也没有的物——才是抱月楼一案的真正幕后黑手，而范闲范提司却是一位清白物，范府只怕有说不出的苦衷。

言冰云接下来的步骤，是针对二皇子与崔家间的银钱往来。具体的方法，连范闲都不是很清楚，他信任言冰云的能力，便根本懒得去管这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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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芜大学士看了他一眼，担忧说道：“你可知道，昨天京都府已经受理了抱月楼的案子……你家老二的罪名不轻啊，纵下行凶，杀灭，良为娼……今天就要开审了。”

范闲苦笑道：“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逆子。”

舒芜摇道：“京都府如今还没有去府上索，想来还是存着别的念……小范大，这讼之一字，最是害，刑事之案，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如果京都府真的审下去，这件事惊动了陛下，我想就不好收场了。”

经过一番谈话，范闲已经知道了这位朝中文官大老的立场，对方是代表朝中的文官系统发表意见，劝范家与二皇子一派能够和平相处，不要撕了脸皮。先不说朝廷颜面的问题，在这些大老们看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范闲与二皇子都是庆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不论是谁在这场斗争中失势，都是庆国朝廷的损失。

当然，绝大多数都不认为范闲有可以与皇子争斗的资格，虽然他是监察院的提司。范闲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知道面前这位大学士劝和，其实是为自己着想，不免有些感动，温和笑着说道：“多谢老大提点……想必老大也已经见过二殿下了。”

舒芜点了点，自从范闲打北齐回京以来，便一直和二皇子一派过不去，监察院抓了不少二皇子一派的臣子，他要从中说和，必先去看二皇子的意见，没料到二皇子倒是极好说话，很有礼貌地请舒大学士代话给范闲，愿意双方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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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舒大学士的传话，范闲在心里冷笑一声，二皇子那小名就叫“石”，哪里是这般好相与的角色，双方已经撕了脸皮，自己更是被着将弟弟送到了遥远的异国它乡，自己岳父被长公主和二皇子下台的事，也总要有个说法吧？

而且监察院一处的钉子早传了话来，二皇子那边已经将秘密藏好的抱月楼三个凶手接了回京，就准备在京都府的公堂上，将范思辙咬死。

二皇子请舒芜代话，不过是为了暂时稳住范闲而已，范闲却并没有这般愚蠢，他恭恭敬敬地为舒大学士奉上茶后，说道：“这件事和院子没有什么关系，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这些天守在太学里，就是怕有误会。”

舒芜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满是怜惜之色：“何苦与他斗？就算这一次斗赢了那又如何？千赢万赢，总比不过陛下高兴。”

范闲心微动，知道这话实在，对面前这位老学士更增感激之，虽然他心中另有想法，还是温和应道：“您既然都说话了，晚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京都府给我范家留些颜面，刑部那件案子，自然也没有往里追究。”

在舒芜这位老臣重臣的眼中看来，范闲应的这话，就显得有些毛燥了，官场之上，总讲究个遮掩体面，哪有这般当着一朝宰执的面，明白无误的讲这些不法之事的道理？但他也知道，范闲这的就是这般，微笑满意着沉吟不语，只是看着太学窗外的雨，柔柔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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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都府衙三里地的御山道旁，秋雨在煞煞的下着。

抱月楼失踪之案已经查了起来，虽然还没有挖到尸首，但是京都府已经掌握了牵涉到命案之中的三个凶手，只要这三个亲手杀死的打手被捉拿归案，然后拿到供，便可以咬死范家那位二少爷为幕后主使之，一方面对范家造成强烈的打击，另一方面也洗清了二皇子身上被泼着的污水。

所以这三个打手，实在是重要物。二皇子一派直到今天也不清楚，当初范家为什么会在执行家法之后，将这三个直接送到了京都府，这岂不是给了己等一个大把柄？

但直到范家卖了抱月楼，开始追查袁梦，锋直指李弘成之后，二皇子才明白，原来范闲只是用这三个打手来安自己的心，以为他是真地选择了和平，从而反应要慢了几天。不过二皇子依然觉得范闲有些不智，只要这三个在手上，你范家的那个胖麻子还能往哪里跑？

如今二皇子是真的动怒了，你范闲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居然真地敢对自己动手，鬼都知道，京中那些流言是你放出来的。而此时，世子弘成虽然也是满腔郁闷，却是无法去范府找范闲打架，因为靖王抢先动怒，接着动了一顿板子之后，将他关在了王府里，也算是躲一躲如今京都的风雨。

……

……

“好生看管着，不要让有机会接触到……切不能给他们翻供的机会！”二皇子府上八家将之一的八爷范无救，沉着一张脸，对京都府来接的差役说道：“这件差使如果办砸了，小心自己的小命。”

京都府的衙役紧张地点了点，不是对这件差事紧张，而是面对着二皇子手下的八家将感到紧张，御山道离京都府只有三里路，如果不是为了避嫌，范无救一定会亲自押送这三个打手，看着他们被关进京都府的大牢。

马车动了起来，在沉沉的秋雨之中，范无救远远看着。马车在雨中行走，一应如常，街上并没有多少行，只是偶尔走过几个撑着雨伞，行色匆匆的路。

便在此时，那些路动了起来，雨伞一翻，便从伞柄中抽出了染成黑色的尖锐铁器，异常冷静地刺了马车中！

范无救大惊之下往那边冲去，只是他离马车有些距离，看那些动手速度，便知道自己根本来不及救！

那些尖刺无比尖锐，就像是刺豆腐一样，直接刺了马车的厢壁，杀死了里面那三个。

路们抽出尖刺，根本没有多余的表动作，打着雨伞，走了大街旁的小巷之中，直接消失在了雨天里。

……

……

鲜血从马车上流下来了，范无救才寒着一张脸赶了过来。他拉开车帘一开，骤然变色，那些伤痕迹，无一不显示出下手的何其专业，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刺，就无救了。

范无救不由倒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