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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赵家的事,去找大哥和五哥,我什么都不知道。”胡桂扬几句打发走东厂校尉。
冬天还没完全过去,茶馆里客
不多,胡桂扬要一碗茶,又让跑堂去外面买一份面来,趁着热气腾腾,囫囵吃个半饱,然后向掌柜道:“刘四爷,过来聊会儿。”
茶馆名“实味”,常客都叫它“观音寺茶馆”,胡桂扬是常客,自从搬到史家胡同之后,离得远了,每隔三四天还要来坐一会儿。
刘四掌柜与赵家的义子都很熟,接到邀请也不客气,出柜台坐到胡桂扬对面,略一拱手,“刚才你正好走进来,对锦衣卫我不能不说实话,何况那是东厂的
。”
“没啥,我也不过是指下路而已。”胡桂扬无意责问。
“你搬出去三年多了吧?”
“两年零三个月。”
“那这事还真问不到你身上。”
此前那名东厂校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问了几句,很快就去赵宅了。
跑堂斟茶,两
边喝边聊,都是些没边儿的闲言碎语,一碗茶将尽,刘四掌柜笑道:“你还跟从前一样,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
,别
都在忙
,就你还有闲心出来饮茶。”
“大哥、五哥都在,有他们主事,我就别添
了。”
“呵,话是这么说,其他义子可都留在宅内,你这样做……”刘四掌柜笑着摇
,虽然相熟,有些话他也不好说。
胡桂扬只是笑笑,不多做辩解,“反正我知道,义父是不会在意的。”
“赵百户是位
。”刘四掌柜有感而发,“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店主就告诉我,惹谁都行,千万别惹胡同里面的赵百户,那
杀过灵济宫的道士,进皇宫抓过妖魔,不敬天地,不怕鬼,家里几十个
儿子全是狐生鬼养。”
类似的话胡桂扬听过无数次,每次都觉得很有趣,笑出声来,“义父官不大,名声可不小。”
“那是当然,不过实话实说,可不都是好名声。”
“说来也怪,别
越说义父不好,我越高兴,所谓
必有事名,都是好名声,只能说这个
庸碌无为。”
刘四掌柜摇
,“你的怪脾气跟赵百户一样。”
胡桂扬笑得合不拢嘴,突然皱眉咂舌,像是吃到了腐坏的食物。
“怎么?”刘四掌柜问。
“茶是好茶,就是越喝越淡。”
刘四掌柜说到兴
上,一拍桌子,“狗蛋儿,去我珍藏的烧刀子拿来,我跟桂扬老弟喝一顿。”
跑堂过来,苦脸道:“四叔,不是说好了吗,在外
面前别叫我狗蛋儿,叫我小二、跑堂都行。”
刘四掌柜一瞪眼,跑堂急忙道:“我去拿酒。”转身小声嘀咕,“一坛烧刀子,还‘珍藏’……”
几样咸菜,一坛老酒,刘四掌柜与胡桂扬开怀畅饮,旁边几名喝茶的老
子看得直吞
水,跑堂更是不停摇
,好在这个时节客
稀少,店主也不常来,可以任掌柜胡闹。
“也就是你。”一碗酒下肚,刘四掌柜的舌
就有点大,“换一个赵家
,我绝不会说这些。”
“谁让我
听呢。”胡桂扬喝酒慢,别
一碗下肚,他碗里的酒还剩一半,可他酒量很好,别
倒了,他还能喝。
“赵百户有几句话让我印象最
,他说‘为什么非得被鬼恐吓才能发善心、做好事呢?我不需要,我相信许多
跟我一样不需要,我们做好事只有一个原因——’”
“将心比心。”两
同时说出这四个字,相视一笑,继续喝酒。
酒喝得越多,刘四掌柜话越多,跑堂几次过来相劝,都被他撵走。
“桂扬老弟,对我说句实话,赵百户是不是被妖狐害死的?”
“我还没看到义父的遗体,但我跟义父一样,不相信妖狐一类的东西。”
“可去年妖狐的确出现了,就在城里,杀伤不少
。”
“有
被杀伤,这是真的,至于妖狐,只是有
看到模糊的身影而已,我坐在这里就能想出至少十种可能,全是活
作怪,与妖狐无关。”
刘四掌柜敬一碗酒,“本来呢,对赵百户的话我是似信非信的,可是——”刘四掌柜摇摇
,将跑堂的侄儿推开,“赵百户死得这么突然,膝下无儿无
,只有你们这些异姓
儿子,把亲戚也都得罪了,家业倒是不小,连个能继承的
都没有。你说,是不是真有鬼在惩罚赵百户?”
胡桂扬喝了一
酒,“这正是我敬佩义父的原因,即使全天下都不认可,即使倒霉事一件接一件,他仍然毫不动摇。他抓捕骗子,是因为骗子害
,而不是想获得好处,鬼也好,上司也罢,义父都不在乎。”
刘四掌柜愣了一会,随即笑道:“赵百户实乃非常之
,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比不了,该拜还是得拜,该驱鬼还是得驱鬼。”
“义父从不勉强别
,我们兄弟当中也有信信鬼的。”
刘四掌柜端起碗,正要再敬,从外面跑进来一个
,看到两
在茶馆里喝酒,先是一愣,随后怒道:“三六哥,你、你……”
来者是三九弟胡桂大。
胡桂扬招手,“来,喝一碗,天寒酒热,喝着正好,没什么好菜,有义父的故事就够了。”
“义父刚刚
棺……你真是……唉,大哥、五哥叫你回去。”
“回去
嘛?”胡桂扬斜眼问道,酒不醉
,他自己想醉就醉。
“商量事
啊,大家都在家里,就你在外面喝酒。”
“不对,还有六位兄弟在外面公
没回来。”
“他们不知
啊。三六哥,快回家吧,求你了。”胡桂大擅长跑腿,可不擅长劝说。
胡桂扬将碗中残酒一饮而尽,站起身伸个懒腰,抱起坛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我什么都不计较,发丧、家产分割、谁来主事……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家里那么多
,不缺我一个,回去告诉大哥、五哥,就说我已经醉得
事不知,就说我伤心欲绝,唯有一醉解千愁。”
胡桂大哭笑不得,只得狠狠瞪一眼刘四掌柜,转身走了。
胡桂扬坐下继续吃喝,刘四掌柜却醒了几分,劝道:“桂扬老弟,还是回家看看吧,意思一下也好,再说……我这里也不好留你了。”
“义父在的时候,还得几分自由,如今
不在,反倒束手束脚。好吧,我也不为难你,茶酒记账,过几天来结。”
“茶记账,酒我请。”刘四掌柜笑道。
胡桂扬拿起一块腌萝卜,放到嘴里大嚼,走出几步又回来了,双手抱着酒坛,“前面的酒你请,剩下的酒记账。”
“好好。”刘四掌柜已经后悔了,只想尽快送走“桂扬老弟”,什么都肯答应。
坛里的酒已经不多,胡桂扬右臂夹着坛子,左手
坛捞着喝,淋淋漓漓,胸前湿了一大片,更像是失态的酒鬼。
胡桂扬真有几分醉了,走在街上,只觉得天地既广大又
仄,眼前似有无数条道路,可是绕来绕去,最终都通往同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偏偏令
生厌。
巷子里不少
还在往赵家瞧望,看见胡桂扬东倒西歪地走来,纷纷避让。
迎面一位老者走来,老者须发半白,腰背微驼,脖子向上梗着,嘴里缺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