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黑了。”

“我是锦衣卫，天黑也能出门。”胡桂扬径奔前院。

赵阿七叫上小谭，随后追上。

韦瑛也很意外，“现在出门，去哪？”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必须尽快问个清楚。韦百户还记得枪药局吧？”

“当然，南城的那一个，胡校尉带我去过。”

“嗯，我得让他们尽快造出几杆枪，急用。”

韦瑛只得跟上，还是觉得胡桂扬过于急躁，“就算枪今晚就能造出来，你也不能随便使用啊。”

“所以需要韦百户在折子里多写几句，向厂公请求用铳之令。”

“理由呢？”

“抓刺客啊，刺客的武功比异还要厉害，我总不能赤手空拳去抓吧。”

“不是我多嘴，胡校尉，你连刺客是谁还没查清吧？”

“查清了。”

韦瑛大吃一惊，抢先几步拦住胡桂扬，“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梦到的，抱歉，我实在没办法邀请韦百户梦。”

韦瑛不信这种鬼话，“袁茂查出来的？”

“呵呵，他若有这种本事，就不是一名普通的校尉了。”

韦瑛跟着笑了两声，让开道路，“胡校尉梦到谁了？”

“嗯……韦百户照实写在折子里就好，厂公若是感兴趣，我再说是谁，免得胡得罪。”

韦瑛笑着点，“胡校尉也有谨慎的时候。”

胡桂扬让蒋二皮、郑三浑准备四匹马，四各乘一匹，快速前往南城。

到达枪药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多数工匠都已回家休息，只有少数留守，赖望喜就是其中之一。

赖望喜没料到这么晚还有来，十分意外，但是热相迎，带着客去往各房介绍况。

进展还是很小，火药没问题，铳管却承受不住，经常炸裂。

胡桂扬问得极为详细，在外听来极其无聊，韦瑛很快退出，找个净的房间闲坐。

赵阿七与小谭在院子里查看况。

在铁匠房里，胡桂扬终于得到机会，向赖望喜道：“你得帮我个忙。”

“我一直想要报答胡校尉，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没那么夸张，就要几句话。太子在宫里有敌吧？汪直算哪一派？”

赖望喜吓得脸都白了，“我只是一名普通教，这种事……”

“你在宫里认过义父，想必不是随便找个太监就去磕，必然有过观察。放心，你的话一句也不会泄露，我只是用来辨别形势，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赖望喜发了一会呆，开道：“更多的事我不了解，我只知道一点，厂公……必然站在太子一边，因为太子生母也来自断藤峡。”

“这一边的还有谁？”

“有个叫覃吉的太监，专门服侍太子。其他我就不清楚了，宫中势力繁多，关系错综复杂，真不是我能了解的……”

“谢谢，你救了我。”胡桂扬笑道，又问：“覃吉也会出宫洗澡吗？”

赖望喜摇摇，“这个真不知道。”

胡桂扬笑笑，他起码知道该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