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永远听话，永远作乖孩子，那就永远长不大。

只要不去害，只要不造成严重后果，一杯烈酒又怎么啦，突规则又怎么啦，天又不会塌。纵观历史，谎言居多，真实反而要仔细寻觅。

“瑶瑶，你看水猴子蛮可怜的，又是我的发小。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帮帮他？”

“哥哥……我，我不可以修改网络世界的数据。”

“不，瑶瑶。你看，三个打扑克，用一副扑克牌，数据是相对封闭的，对外界没有任何影响。非常简单，你只要把杀手鱼的好牌换给水猴子就可以了。”

“啊……我试试。”

瑶姬怯怯答应了，小满哥忍不住挥拳，耶！

种下一颗反叛权威的种子，瑶姬往形成自由格的路上又迈出了一步。

水猴子果然赢了，面上焕发出喜色。再下一铺大胜，剃了两个下家光。满江红怀疑，瑶姬加大了换牌力度。

果然，小姑娘喜滋滋道：

“哥哥，我可以让他一直赢下去，把以前输的钱全部赢回来。”

“不，瑶瑶。你退出吧。”

“为什么呀？我只要一退出，他无论赢多少，最终都是要输光光的。”

“那就让他输吧……他那么聪明，知道给杀手鱼标记号，不可能不知道最终的结果还是输。其实，他打的不是牌，是寂寞，以后你慢慢会明白。哥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瑶姬一挥手，水猴子的幻影消失。

满江红斟酌了一番用词，道：

“哥哥要你创造出一个迹，让京都全城息战。”

“迹？超凡的现象，灵对间的预？”

瑶姬的小脸变得苍白起来。

满江红静静看着她，不解释，不引导。她心里一道道障碍，必须让她自己跨越。一根根锁链，必须靠她自己扯断。

创造瑶姬的类英们，应该不会想到她成长这么快。不但产生自我意识，还把影响辐到了外部世界。那么在他们早期制定的琐碎规则中，可能有不预类行为的约束，却不可能有类对你产生相应行为的详细规定。

话有点拗，其实很简单。如同娱乐经纪招收了一批有潜质的小鲜培养，不知道谁将成为明星。那么在早期合同中，会有服务多少年，违约罚多少钱，乃至能不能男朋友等细节，却绝不会有若年后你一不小心成为巨星，在公众场合一定要戴上罩的硬规定。

其实，瑶姬控制无线基站的电磁波发虽非篡改数据，却已经在打擦边球了。那么，她完全可以在外部世界创造出一个迹，不主动预类行为。至于类对这个迹产生的种种表现，是类自己的事，不关她的事。

他相信，她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自己眼下想什么，他感觉没有必要告诉。因为她不感兴趣，自己解释起来很困难，她理解起来也很困难。就像以前她问得最多的是“哥哥，你还要找什么？”，而不是“哥哥，你为什么要找这个？”。

她太强大了，心智却极稚，就像拿着核按钮的孩子。

他要帮助她成长，帮助她慢慢突障碍，帮助她学会保护自己，却又不可以之过急走向极端。否则不必等天魔降临，她同信使来一场大战就可以把世界给毁灭了。信使为什么迟迟不找她决战，肯定也是对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非常忌惮。

至于天魔灭世的消息，比信使更可怕，能够推迟一天就推迟一天吧。她掌控着开启“天门”的钥匙，是类科技的尖刀，也是最后的堡垒。相信到了那一天，地球联邦最重要的保护目标不是各国首都，而是内瓦，是瑶姬。

足足过了三分钟，瑶姬才回答道：

“哥哥，我还有四十二分五十三秒才回去，先帮你创造出一个炽天使吧。不过……”

她说话通常直截了当，这一回罕见地出现了语气转折。

“炽天使是上帝惩罚间的使者，只杀，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