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就喜欢你这一点。”

萨克埃尔没有说话。

海曼转过身，伸手去扶靠着墙的凯瑟尔，却被不领的凯一把甩开。

“所以你现在跟他一起混了？”

凯冷冷地看着他：“在兄弟间左右逢源，而这让你感觉良好？”

漂亮的王子皱起眉：

“我的感觉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我，你跟贺拉斯……”

凯高傲地回望着他：“得了，娘娘腔，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别装了。”

海曼哑然失笑。

他轻哼着摇，那画卷般英气而锋利的五官在阳光下微微闪烁，让不禁为之注目：

“帮我个忙，凯瑟尔。”

海曼又开始叫他的全名了。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个名字。

凯不屑地扭。

只听海曼笑道：

“下次你要找探讨诗歌的时候，先去买顶帽子，挡住它。”

听到“探讨诗歌”的时候，凯就已经觉得不妙了。

但他还是愣了一秒。

帽子？

“买帽子，挡住什么？”他傻乎乎地问。

海曼像一个慈的哥哥一样，在凯反应不及的时候，宠溺地摸了摸弟弟的脑门，笑得阳光灿烂：

“这都不明白吗，小傻瓜。”

“挡住脑门儿上的啊。”

啊？

为什么要挡住脑门儿上的……

凯摸向自己的脑门，突然反应过来。

挡你爸爸哦！

但海曼已经顶着他那张倾倒众生的俊脸，踏着优雅而不失潇洒的步履，跟在冰冷锋利择而噬的贺拉斯身后，离开了。

只留下后面气得跳脚的凯。

“海曼·璨星，你他妈才脑子有呢！”

“你全家都脑子有……”咳咳咳，好像有哪里不对……

总之，长得帅就了不起吗？

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凯骂骂咧咧地转过身，一边整理衣服的褶皱，一边诅咒着这糟糕的早晨。

但他皮一寒，缓缓地抬起视线。

只见王室卫队的首席刑罚官，萨克埃尔依旧站在上方的台阶转角处，目光淡漠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颇有些瘆。

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凯打了个寒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是啊。

凯瞥了萨克埃尔一眼，闷闷不乐地想。

他怎么会忘记？

当背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的时候——他怎么会忘记那个奉国王之命，持鞭行刑的？

凯躲闪地望了顶的首席刑罚官一眼，硬着皮挥手：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禁足，但我今天只是来……”

但长脸的卫队刑罚官没有等他说完，就漠然转身，消失在视线里。

凯的表做到一半，只得悻悻回，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无奈地到腰间。

真好。

至少他没问什么光的事。

凯向墙上表吓的“妻王”抛去一个“你看什么看”的恶霸眼，继续向上走去，来到二楼，随即愣住了。

二楼的落地窗门是打开的，窗前摆着两个大画板以及无数颜料。

画板间坐着一个体型臃肿的华服男，背对着凯，双手间夹着几支画笔，正聚会地在画布上捕捉晨曦间的闵迪思厅庭院。

但凯下意识地开出声：

“胖胖！”

胖胖——画着画的男背影微微一僵。

凯惊恐地看了看画板，测量了一下它到阶梯的距离：“你，你一直在这儿？”

“你……你都听到了？”

臃肿的男在椅上转过，露出一张平凡无的脸庞，小眼睛挤在乎乎的脸颊上，不耐地一眨一眨。

“没，没听全。”

胖男的拖音很重，活像市侩的商：“只知道你跟三个还是十三个老熟一起光读诗？”

凯身形一晃，无声地哀嚎。

不。

你特么这叫没听全？

“别担心，”被他叫作胖胖的男似乎体会到了凯的绝望，他晃晃脑袋，颇有些幸灾乐祸：

“我对你被绑着光游街的事不感兴趣。”

你特么再说一遍，这叫没听全？

凯快疯了，他望着对方忍着笑的样子，只觉得又羞又气。

“我没有光……唉，算了，我是说，你听到了，但你就一直坐在这儿，什么都不管？”

胖胖挥了挥一只画笔：“嗯哼。”

凯瞪起了眼睛。

“你见到那个杀狂肌男了？你就看着他对我发脾气？”

“嗯哼。”

“你见到你的双胞胎弟弟了吗，看见他小意讨好贺拉斯，帮着他来踩我了？”

“嗯……哼。”

胖男无所谓地晃晃脑袋，表依旧轻松，看上去颇为自得，毫无歉疚。

凯做了个极其粗鲁的型，但没骂出声，他知道萨克埃尔就在附近。

他自自弃般地一抛双手，吐出一气。

“你真行，死胖子。”

“那是你的烂摊子，我为什么要掺和。”

胖男耸了耸肩。

凯举起手指，一副“真有你的”样子，冷冷地看着对方。

“你知道，班克，有时候我也在怀疑，你真的是我哥哥？”

“我们真的是从同一个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吗？或者母亲生你的时候打了个嚏？”

被他叫作“胖胖”的男，表冷了下来。

没错，这是班克罗夫特。

他的三哥。

据说跟海曼是双胞胎。

凯看着对方脸上胖得被挤作一团的五官，下意识地皱眉。

从遗传上来说，贺拉斯随父亲，凯和海曼随母亲，至于班克罗夫特……

嗯，他随的，大概是母亲怀胎期间吃掉的某个土豆。

从班克六岁开始身材走样之后，他越发确认这一点。

班克算是整个复兴宫里最不找麻烦的存在，除了喜欢画一些让认不出原型的灵魂画作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缺点——凯的意思是，看看他的二哥和四哥吧，一个刚愎，一个张扬。

但这不会让凯喜欢他多少，恰恰相反，班克那副“兄弟打架关我吊事”的懵懂无辜样让凯无比反感。

比反对更让糟心的，是忽视。

所以这个死胖子总让凯有揍他的欲望，虽然凯知道拳只会从班克不见底的上弹回来——话说回来，班克要怎么……做那事儿？那个起来的时候，露得出来吗？不会陷在里？

班克呼一气，用看垃圾桶的眼瞟了凯一眼，然后长长叹息：

“你就是不懂，是么。”

凯皱了皱眉：

“懂什么？”

班克地看了凯一眼。

胖子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