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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庭色之间，满是凝重。

小灵探出来，道：“你觉得如何？”

苏庭皱眉道：“我看不出这荀道有欺瞒的迹象，姑且便当他所说，尽都属实……那么，这便当真是一位灵。”

他看着小灵，说道：“一般来说，寻常的山土地，虽是职，多是如同景秀那位颜老一样，属于鬼，法力有限，本领多是与上相仿。”

“如黎山那位，因为山势非凡，再有当年大山妖之势，甚至道祖的原因，故而比寻常阳真尤为不凡。”

“至于景秀河，她自称是早年另有际遇，并不单单是受天庭册封，故而算是例外，我至今回想起来，她远胜天岭老无数，比半仙之辈更胜，应是堪比仙家。”

“但其他的山土地，河城隍之流，应当不至于都那般惊。”

“荀道毕竟是上之身，修成，不至于连这些都分辨不出来。”

说到这里，苏庭的语气，已是十分凝重。

小灵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一尊从天庭下来的正？”

苏庭微微皱眉，道：“按道理说，天庭之，自有天庭的管辖，就如朝廷的官员，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作恶。或许……这是一位真正灵，可能是修行道功法至大成，没有天庭的拘束，故而才这样肆意妄为，但他道大成，有着仙之威，胜于仙，才让荀道如此惊惧。”

顿了一下，他看向小灵，道：“或许也如土蝠一般，具有天之威。”

小灵闻言，点了点，但想起一事，道：“可你说过，那土蝠分化念而下界，本领其实不会太过于竟然，可是这一个，荀道说他比国师更为可怕。”

苏庭点道：“所以，不能排除，他就是真身下界，在此之前，咱们不要贸然出手。”

小灵问道：“那你觉得要怎么办？”

苏庭说道：“先前看过卷宗，我知道那些失踪的位置，逐个探查，查些痕迹……至少先要知道，这究竟是哪一尊。”

小灵闻言，也有道理，道：“这样也好。”

苏庭微微点，心中却有些难言的念。

这尊灵，如此肆意妄为，必有所图。

甚至，连白堪山的树，都被这尊给灭了，当作了垫脚石，那么图谋的究竟是什么，便很难说了。

他没有开，毕竟小灵如今绪不对，死了娘亲，有些恍恍惚惚。

可实际上，在苏庭看来，这株树，其实就是小灵的原身。

“不查清此事，这小丫怕是以后都开心不起来了。”

苏庭叹了气，心中也颇无奈。

——

往东南方向三十里处。

苏庭已经探过了四处地方，但均无所获。

那尊灵，也知自身大肆掳掠，犯了大忌，十分谨慎，倒也未有留下什么痕迹。

“这里是那儒生所说，其好友隐居之所。”

苏庭说道：“他那位好友，道行高至六重天，临近阳。”

随着言语，他已临近了那一座山，遥遥看去，只见那山高约二百丈。

然而有三道沟壑，斜斜从山巅划落，直至山底，几乎将这座山撕裂成几片。

这三道沟壑，远远看去，已是触目惊心。

然而临近之后，才觉更为惊。

长达百丈，宽有七八丈，山体中间。

苏庭腾云驾雾，置身其中，只觉周边极为宽阔，足见那爪痕之大。

“本领不小。”

苏庭凝重道：“如果这是本体所为，那么这尊灵，必是庞然大物，只怕就是天真身下界，又或是修成了道大成的物。如若是道术显化，那么……”

他看着小灵，道：“我穿戴甲，法力可比真，施展道术，也足以做到这个程度，甚至将整座山，都尽数打灭。”

小灵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问道：“那你觉得，这是道术显化，还是真身所为？”

苏庭摇道：“隔了一段时，加上对方收了残留的气息，难以看得明白……只不过，如果是真身所为，那么这尊灵，便非是身。”

小灵蓦地一震，道：“这爪印像是什么野兽的爪印？”

苏庭略微沉吟，道：“单凭这三道沟壑，要推测是什么爪印，我并不擅长，只不过，这究竟是真身撕裂了山体，还是道术所为，都还没有定论……”

窃夺香火愿力，或是以真身得一方百姓供奉，久而成的异类，并不是没有先例。

而九天之上，非属身的灵，也颇是不少。

包括当初苏庭莫名其妙便得罪了的井宿，其生前属，死后封成的位，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井木犴，真身便是一尊犴兽。

——

过了片刻。

苏庭腾飞而起，俯视下方，低声道：“一位六重天的上，也被对方拿下了，本领着实不小。”

小灵说道：“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堪比仙家的灵了。”

苏庭色凝重，点了点。

小灵静了一下，轻声道：“不要追下去了。”

苏庭略微一怔，道：“为什么？”

小灵低声道：“这次被抓的不是凡夫俗子，是个六重天的上，而你其实也才六重天的道行而已，就算远胜于普通的上，可对方既然可以拿下这位上，至少是真的本事……也很可能，真是堪比仙家。”

苏庭顿时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道：“自修行以来，我对前路充满自信，认为自身必能一路高歌，只是限于修行时，道行浅薄而已。”

“到了近来，堪比真的本事，让我在世之间，已经跻身上层修行的行列，自觉已是少有顾忌，可以任意行走于间。”

“但今看来，我的本事，依然浅薄。”

苏庭怅然一叹，道：“如若真是这等灵，咱们以卵击石，自然不是明智之举，只不过，就算要就暂时忍气吞声，也不该在此时。”

小灵抬看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

苏庭眸光森寒，道：“先查清这尊的身份，后总有讨回公道的时。”

小灵提醒道：“那可是一尊零。”

苏庭缓缓道：“你乃是一尊胎，后成长，也能成，而且你是天生地养的真，必能后来居上，不会惧他。至于我苏君，更是不必多说，总有得道成仙之，屠证道。”

小灵听着他臭不要脸的这番话，不知怎地，心中反倒安定了许多。

苏庭正要继续说话，忽然抬起手来，看向西边，低声道：“太阳落山了。”

小灵这才发觉，天色昏黄，晚霞如火，已是傍晚时分。

苏庭低声道：“夜之后，你替我护法，我要出体，再探探这座山是否有什么细微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