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血管外科一台一般取出来的血栓数量在十个以下，就足够够了。快速手术不会减少手术的工作量，而是把相同工作量缩短了工作的时间而已，这不会节约体力。

额上也冒出了不少的细汗，巡回护士路过的时候，细心地用纸张给陆成擦了擦。

因为她早在陆成取出来第十二个血栓的时候，意识到了陆成这是在挑战‘不可能’。因为她在手术室里，走了一圈，而没有看到任何挂着的cta或者mra。

并且，陆成与曹孟达在手术过程中也没有去电脑上看什么影像学资料，现在陆成所做的一切，全靠着盲。

这种她在手术室这么久都没看到有做过的事，都不敢拿出来问她的朋友了。

只是盯着陆成看，从罩、帽子的空隙里露出来的眼睛，非常有神，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然后走进来了一个。走进之后就直奔曹孟达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你是曹孟达曹教授吗？我是胸外科的丁元一。我这次进来主要是受米先生家属所托，希望可以和您商量一下，就是他们家属联系到了国外两位血管外科和骨科的专家，希望您可以先不要对病进行手术作，只要保证病不死亡就好了。腿还有的救就行了。”

丁元一看起来年纪与曹孟达相仿，说这话的时候速度也非常快。

曹孟达当时都傻了，听完后只回问了一句，“要不你上台来不做任何作，就只保证病不死亡，腿不坏？”

这是什么样的蛋话，曹孟达都不敢相信这话应该从这丁元一的里面说出来。

听到曹孟达瞬间变得阳怪气，丁元一只是道：“这是家属的原话，喊我来原封不动的转述，并且和你商量的，又不是我讲的，我上台来做什么？”

“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我又没怎么你。”

曹孟达也不继续和丁元一争：“手术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我是主刀，我要为这一台手术负责。”

“你不是来帮忙做手术的，就马上离开这个手术间。谢谢。”

曹孟达说完对巡回道：“他再说半个字，或者半分钟之内不出手术室，直接打电话叫保安，保安赶不走把下面的特警喊来，就说他强闯手术室，影响我做手术，故意害命。”

丁元一知道这曹孟达是真的火了，但是好像自己要来办的事也没办好，这让他顿时就有点火了。

继续开道：“曹教授。这可以。”

巡回护士听到了丁元一还在继续说话，就马上上前来客气地做了一个手势，请丁元一出去。

丁元一毕竟还是本院的，所以也没有真请保安什么的。

丁元一也是要面子的，看到巡回护士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就要赶自己走，也不好真闹得把保安叫上来，只是真不知道曹孟达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给本院的面子丝毫都不给的。

曹孟达心里真的觉得非常搞笑，他之前出去和家属说明病的时候，对方是非常真诚地请求他能够帮病保住腿，说他的身份是运动员，所以一双腿非常重要。

曹孟达才把刚到魔都的陆成都请到了手术室，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取栓手术。

现在快要看到曙光的时候，没有被现在的病打垮，后方竟然失火了，病家属竟然不太信任曹孟达，所以另请了外援来。

说起来，这曹孟达也是觉得这病的家属真的够狠啊，如今是特殊的时期，本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每个医院的病都很多，医疗资源匮乏甚至可以讲是非常不足的况下。

他们竟然都能够挑三拣四，还请到了两个从国外请来的专家，要来把曹孟达给换了。

不过似乎他们不想走正规的渠道，希望曹孟达可以通融一下，让两位国外的教授混进医院里来，因为通过正常的手段，需要走的地方有点儿多，而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哪里有会给他们走这个流程？

现在大部分地方手就不够，还想要医院里来调配手，肯定是颇为不容易的。

陈晓波此刻心略有些不太淡定，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比较离谱的事，但是在魔都这个地方，有权有势的太多了，类似的事也是发生得有点儿多。

他问：“曹教授，我估计这个病的家属还是不会消停，我们要怎么办？继续手术吗？”

继续手术，有可能随时被叫停。

但是曹孟达还是想问问陆成的意见，陆成都没怎么在意过进来的丁元一说过的话，道：“曹教授，我们继续手术。”

“能帮病多少是做多少。躺在这里的，他是无辜的，他现在也是被支配者，我们能帮多少是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