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夫号后桅杆那儿有一个淡水槽,名曰“海上甘泉”。名字挺好听哈?不光这条船,这时代船上的淡水槽都有这个别致的雅称。不过航行这么多天后,“海上甘泉”里就长满了各种藻类霉斑还有
臭味儿!直饮的后果……相当五彩斑斓!
好吧,水这么不可靠我喝啤酒行不?管咋地多少还能有点杀菌和补充维生素的功能吧?
确实有啤酒喝,但别忘了保鲜的问题。放在大木桶里的啤酒出海数
之后就开始变质,又酸又馊的啤酒……请喝吧!那味道跟尿真没啥区别。不是、内个……老道也没喝过那玩意儿,我就打一比方。
但就这馊啤酒也是配给制的,每
每天只有两品脱,也就一斤二两多点吧。
我肠胃不好喝不了这馊啤酒,那我喝朗姆酒行吗?行,可以,每七天给你半品脱的一杯。前提——这七天里你没犯任何过错。
我擦!可俺们七个金刚葫芦娃几乎特么天天都在犯错啊!
今晚德克帮
值的是“第二狗班”(18:00——20:00)。其实风帆船上的水手们也不都是片刻不停地一直在忙。像现在正常的航行状态下,那些掌舵
帆的活儿都有专业船员来做。他们普通水手值班只是
点零活儿——用拖把擦擦甲板,把船台上所有的铜质器件都擦亮,把多余的缆绳整理好盘成圈备用之类。
天快黑透了。海面上的风很小,航速也就三节的样子。德克帮七
忙完了手里的活儿,就在后甲板的木箱堆下坐着聊天……
“罗宾,你不舒服吗?我看你今晚没怎么吃东西。”小梅子绝对小暧男一枚。
“没不舒服,我在面包上看到一条象鼻虫……”荣兵现在一想到那条虫子在他的黑面包上奋力蠕动的样子还……呕!
“嗯,理解。其实我也讨厌象鼻虫,吃的时候味道有点苦,是吧罗斯?”切里表示理解。
“还行吧,有点苦。反正不如黑
蛆嚼在嘴里感觉肥腻腻的还挺甜……”
荣兵盯着那俩不嫌恶心的家伙心说:“英雄们啊!我服了能饶命不?再这么讲下去我明天早饭也必省无疑!”
小梅子会心一笑,他抬起很长的睫毛对那俩英雄说:“不是的,罗宾应该是还不大习惯海上的生活。”
没想到这下却让那俩家伙涌起了变态的兴奋!他们可能好久都没机会这么整整海上新
,并趁机秀秀自己的海上见识和阅历了吧?所以俩
的表现那是相当激动啊。
“罗宾,真的假的?那你吃过“磨牙
”吗?”
“罗宾,那你吃过“会走路的饼
”吗?”
“罗宾,那你吃过咸僵尸吗?”
“罗宾,那你吃过“木乃伊”
味儿的
吗?”
荣兵实在是无力招架他俩变态的热
和诡异的兴奋,只能像个弱智似地瞪着眼摇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同样是买咸
,为啥就不买点好的呢?”
罗斯:“你咋啦罗宾?有时候你可聪明了,可有时候我老觉得你压根就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
呢?”
切里:“便宜呀大哥!省钱啊大哥!利润哪大哥!”
荣兵:“得得……您二位控制一下
绪,我明白了还不行吗?”
没想到在旁边咧嘴一直乐的贝格也参赛了。
“罗斯,切里,你俩吃过年
最长的咸
是多久的?”
切里撇撇嘴:“哟荷胖子!敢跟我比这个?我几年前在皇家海军吃过1699年的咸
!整整放了十一年!你没听错,十一年哪!”
罗斯摇晃了一下
上那撮毛:“胖子,说到这个你真没法比。我以前在商船上吃到过1686年出厂的咸
,听见了吗?1686年出厂!足足25岁高龄!”
贝格憨憨地一笑:“五年前我在皇家海军的军舰上
活儿,有次开饭时抬过来一桶咸
。有个上等水兵抱着那个木桶就哇哇大哭咋也劝不住。那上边的出厂
期是1653年,他的爷爷就是在那年晚餐时正吃着新出厂的这批咸
,被雾中偷袭的荷兰小炮艇给炸死啦。上等兵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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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桶咸
就想起他爷爷了……他这话吓得谁都不敢吃了!后来我是实在忍不住才……”
看着那俩家伙目瞪
呆的样子,荣兵心里这个解气呀!
“哼哼,恶心
自有恶心
磨!可惜我肚里也有点料不能抖露。我要是给你们也讲讲以后发生的‘纳尔逊之血’的故事,我看你们这帮家伙以后再喝朗姆酒时心里犯膈应不?”
忽然看见老德克在旁边笑吟吟地盯着他好像有话要说,荣兵马上心里一紧……这老变态的黑历史肯定更多,他不会是想拿出更恶心的‘罪恶料理史’来参赛吧?
老德克果然开
了……
“罗宾,我好些时候都觉得你真挺奇怪的。要说你一个东方
不了解欧洲吧,可你有时说到一些欧洲的事儿居然那么详细。甚至有好些连我都只知道个大概。而且说到航海,你明明连“转桁索”和“缭绳”都不认识,可那天你和罗斯辩论时提到的什么“中分纬度改正量”和“影响风压差大小的因素”那些话实在高
!别说罗斯了,连我也只能勉强听懂个三四成。你这孩子到底是……”
荣兵心里一惊!不好!老狐狸又要来盘我的底了……幸好哥们之前我心里还准备过,要不然还不被你当场问成弱智啊?
腹黑归腹黑,荣兵现在也知道,老德克这种盘底,绝不是以前那种出于戒备。应该只是一种朋友之间想彼此了解的正常心理。何况,自己有时高兴了一个不防
,可能话也确实是多了点。看来以后这方面还真得谨慎了。
“嗯……是这样。我以前在中国的时候,学的就是航海。但都只是在课堂上学的,之前没上过海船。我又学得马虎,所以差不多都忘光了。去年跟着我们家乡一条嗯……湖州的船第一次跑海路去马尼拉,没想到在一个缺德老
儿家里喝了一
被
加料的朗姆酒就迷糊了,醒来之后就在来西印度的船上了……”
大伙这还是第一次听荣兵讲起与自己有关的经历,可一听荣兵说到“醉达加勒比”的过程,好几个就哈哈大笑起来,整得荣兵莫名其妙的。
罗斯笑着说:“罗宾,大伙不是笑你,而是笑你和老德克来加勒比的经历简直一模一样啊。”
“真的?”荣兵也惊奇地望着老德克。
老德克也笑着点点
:“好吧,既然大家都相处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说说各自的事儿,那咱就聊聊好了。我先说吧……”
“我的家庭是祖居英格兰德文郡的契约租地农(leaseholders)。童年时光很平淡也很快乐。英格兰的那种小乡村真是挺美的,安静祥和得就像田园油画一样。虽然
子不富裕,但
们也没太多奢望,就那样平静地过呗。家里除了父母亲,还有一个比我大五岁的姐姐。父亲在农民里算是挺有见识的
,所以我十多岁时还被他送到附近一所教会办的学校里读过几年书。我也是在那时认识了附近一个村庄里善良聪慧又美丽的
孩安琪。回想起来,那些
子的每一天,都像一幅永存在我记忆里的
美油画啊……”
“可
为什么要长大呢?世界为啥要变化呢?也许你们觉得这话可笑,可我真没觉得大炮和战舰越来越先进有什么好,大楼和大桥越建越气派又有什么好。当我后来见识了这世间无数的繁华之后,我直到现在仍
觉得,我这一生里最幸福的
子,还是在那个优美安静的小乡村里那些简单悠然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