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那个响啊！”

“结果我刚跑到街角就被两个巡逻的民兵抓住了。他们挟着我正沿街边走着，对面来了三个抓伕队的，领的好像和其中一个民兵认识。他们小声聊了几句，民兵就把我给他们，还说：‘便宜你了小崽子！跟这位大走吧……’就这样，我就被抓到了船上。”

“当时我还真不理解，连我这么一个年幼瘦小的乞儿都抓，咱们大英帝国已经不要脸到这份上了吗？后来在船上我才知道，敢皇家海军别说我这样的小乞儿了，他们连马戏团的演员，甚至连神病院的病都抓啊！这可真是大英帝国……那词儿啥来着？噢……名垂史册光耀千载的一页呀！”

“我和老德克罗斯一样，在加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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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当过水手、苦力、渔民、杂工、乞丐、小偷、罪犯……总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呗。我是老德克做走私贩子那阵儿和他认识的，就一直跟到了现在。”

荣兵心复杂眼睛热，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切里的手。切里却拔开了他的手，冲荣兵漫不在乎地呲牙一笑，满的小黄毛还一摇一晃地怡然自得，就像那段辛酸的童年生活压根就不是他的。

贝格：“我的上船经历倒是体面点，起码不是被抓上船的。我家在苏格兰的阿伯丁港。一家靠给码上装卸货船和点其他零活儿为生。那年我妈病了，家里几乎连一先令都找不出来。我哥去请医生，我爸就打发我去叔叔家借钱。但其实谁都知道根本借不来的。果然，我垂丧气地往回走，心里想着妈妈的病和家里的窘境就边走边哭……”

“可我在路上偶然看到‘约翰公司’（john pany）两条新下水跑非洲航线的商船在招水手。我一瞧待遇还挺优厚的，是一年26镑还先付5镑。血一热牙一咬我就报名了！公司的跟着我把5英镑送到家里，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我就跟他们上船了。而我爸和我哥……呵呵，他们对5英镑的热心程度，反正远远超过了我要离家远航这件事……”

“没想到，上了船，船长就变脸了！规定了一大堆我记都记不住的罚款条例。结果才没几个月，我的工资就被扣光了。我们有几个想跟他们争辩，但无一例外都挨了打。而且船上的主计长还慢条斯理地拿着本子算给我们听，算得我都大了！因为好像算到后来我还要倒欠他们几镑。”

“船舱狭窄肮脏，一群水手挤在里面就像狗窝一样。四小时就换班，从来就睡不上一个足觉。吃的是爬着象鼻虫硬得跟木似的黑面包，每天有一小块同样硬而且长蛆的不知过了多少年的腌。喝的水里满是小虫子和水藻。稍不注意就会犯错，然后被随手打耳光或踢几脚，严重的会被施以夹笞刑、浸水、猫的九条尾……”

“后来安妮王战争开始了，我们又被强征到海军，开赴西印度这里。我本来以为在海军这么正规的军舰上能活得好点吧？可没想到，家多数新兵都能学会爬桅杆，这样就能有机会当上二等水兵，每月拿到33先令工资（每英镑20先令）。普通水兵每月能拿到23先令。而我这么胖，不会这些技能的水手每月只能拿17先令。”

“军舰上的食物和生活条件居然比商船强不到哪儿去，甚至有些非常时期还更差。除了刚才咱们聊到的那些经典食品之外，我还吃过硬得能做钮扣的酪。我们每次吃发霉发臭的饼时，会习惯地闭上眼睛，以免看到万攒动的蛆和象鼻虫。如果不想吃这些免费动物，我们就会摆条臭鱼或臭咸放在饼袋上，吸引黑蛆爬出来，爬满了就换一条……。这都不算啥，甚至有一次舰上断粮在海上飘的时候，我们还吃过海鸟、老鼠和臭虫……”

“我们大群的水手挤住在黑暗又不通风的底舱里，睡在一排排挤在一起的吊床上。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舱底污水气味，还有长期不能洗澡的体臭味。船上到处是虱子、老鼠、蟑螂。它们勤劳快乐地传播着斑疹，伤寒，和瘟疫。海上还会多发痢疾、疝气、热病、痛、肺痨、皮肤溃烂、坏血病、腔溃烂牙齿糟烂。很多就那么痛苦地默默死去了……”

“而且军舰上的规矩和惩罚比商船上可狠多啦！军官和候补生们随时都会以违反军纪为由惩罚我们。在漫长寂寞的海上，他们开心取乐的法子就是挑出错来对我们实行那些猫的九条尾、摩西之法、浸水、夹笞刑、船底拖曳……几乎没能从不受罚。”

“我实在受不了啦！有一次船在圣基茨岛停靠，我们集体上岸放风。我假装撒尿，趁带队的水手长没注意，就拼命跑过几条街巷，在一个柴车里躲到天黑才敢出来。翻过城堡围墙顺路一直跑，好多天后才到了一个农场。我就编了个身份，在那里帮种烟。”

“我是个皇家海军的逃兵，家是永远不敢回啦。就只能在加勒比这里到处流……直到现在。”

这个平里寡言少语的胖贝格，可能是这辈子一次一气说了这么多话吧？现在脸胀得红红地看着大家，憨憨地咧嘴一乐。

老德克刚望向梅里尔，身后就传来杂的脚步声，原来是换班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老德克一挥手，大伙就纷纷起身回小杂物舱里抓紧时间去睡那不足四小时的觉了。

远远地驶过了“格林纳达”，下一个大岛就是航行的目的地——“博奈尔岛”了。漫长乏味的航行就要告一段落，船上不自觉地弥漫着一种小兴奋的绪。

晴空丽风帆正举。利夫号这条老海船现在也很争气地跑出了7节以上的航速，在蔚蓝的加勒比海面前行……

风越来越大，船速越来越快。荣兵正拿着条抹布擦拭前桅下面的铜箍，忽听身后传来了喝骂争吵声和“啪啪”声！一回，就看见切里正和希奥因?德兹怒目对峙着！

希奥因手里拎着条鞭子，刚才的啪啪声，显然是他抽打切里时发出的。

“小崽子你么还敢瞪我？眼珠子不想要了是不？汤姆！去把所有叫来，告诉他们，今天有‘摩西之法’可以开胃佐餐了！”希奥因恼怒万分地揪着切里的前襟高声吼叫！

切里显然对“摩西之法”还是挺畏惧的，就垂下眼睑不敢再看希奥因了。

老德克推开众走了过去，态度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二副，就这点儿事，你打也打了，就算了吧……”

“你少他妈多嘴老东西！我忍你很久了你没感觉吗？今天还敢自己找上来？行啊！好啊！那就一起来吧！汤姆，给我准备两架格子板，我他妈还真没玩过双摩西呢！”

面对希奥因的狂怒，老德克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可比刀子还割……

“最烦你这种小！有粒芝麻大的小权就嘚瑟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是吗？最恨你这种傻叉！你死了亲爹改嫁了亲娘，就得拿别出气玩儿是吗？”

希奥因的眼球都快飞出眼眶子了！他松开切里就去抓老德克，却被老德克打开他的手。他嗷嗷狂叫着：“你他妈说谁？你对生活一点不留恋了是吧？你想死是吧！你他妈真以为你是……”

没等他喊完，老德克就欺前一步一把搂过他脖子，嘴唇凑在他耳边说：“傻！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然后他的声音忽然变低，除了希奥因别都着急听不清楚。但末尾几句他的声音又拔高了：“别说你了，你现在去把艾米格船长叫来问问。你知道他多少次偷偷来找我，求我去他的船长室住，和他一起进餐吗？但我得照料好我这帮兄弟，我不愿意那么做而已。懂啦小？”

没听见老德克中间那几句最关键的话，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