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可不是说说而已。只有保证能活着，方能去追求活的更好。

“这就是刨冰？”

“对。”

秦始皇捧着陶碗，随意坐在庭院。正巧他从咸阳过来，现在也是热的很，正巧吃点刨冰也能解暑。随手挖起勺刨冰，他便迫不及待的塞至嘴里。冰冰凉凉的顿时令他暑气大消，味道也是酸酸甜甜的，还有很独特的果香味。

“不错不错，你这瓜怂最会的还是这。”

三两下去大半碗，剩下的直接递给蒙毅。他们虽说是君臣，但关系极其亲近。秦始皇吃过的刨冰给蒙毅，那是看得起他，寻常勋贵哪会有这待遇？

“多谢家长！”

蒙毅捧起陶碗，就着汁水吃的贼快。他本身也热的很，看到有新的美食自然也想尝尝。他是特别怕热的，每年伏后就睡不好。要是没有冰鉴，他怕是没法过子。看到刨冰后，那简直比看到美酒还得劲儿。

“唔，酸酸甜甜……”

“少主果然是聪明过，除开这含桃外，还有种鲜果是什么？西瓜又是何物，为何吾从未听说过？”

“后院里种的有，自己看去。”

这些天吕泽都在府上，兴许是种地种上瘾了，再加上看到卓先前早熟的西瓜，二话不说又开垦半亩地。只是到现在都还没结果，吃的都是卓先前耕种的西瓜。

“这西瓜，莫非是长在树上的？”

“长在天上的……”

“嘶！！又是白帝送的祥瑞？”

“是是是，你赶紧去死一死的好。”

卓无奈，只得走到前面去介绍。西瓜没什么用，无非只是种水果。而且西瓜很伤地，少说也得间隔一两年耕种。卓素来只是自己耕种，然后过过嘴瘾。

卓当时还担心西瓜是这时代的产物，那就真的没法吃了。他看过十六世纪的油画，西瓜瓤少不说还泛着白色。还好，古井送的西瓜是后世经过工培育的品种，籽少水分足，瓜瓤清脆还很甜。

趁着空闲，扶苏则是缓缓走了出来。

“父皇。”

“那晚你杀了楚南公，做的不错。”

“……”

扶苏倒是没太诧异。秦始皇知晓此事太过正常，毕竟是在他眼皮子下发生的，玄鸟卫自会将此事告知于他。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玄鸟卫可以集体抹脖子自杀了。

对于此事，秦始皇还是颇为赞赏的。别的不说，扶苏能如此果决着实令他意外。昭王绝，令秦国国力大增。作为皇帝就不能有太多的个感，只要威胁到国家利益就得勇于出手。

楚南公和昌平君是老相识又如何？

当初他在赵国为质，的确受过太子丹的恩惠，两关系甚至还很不错。但是，回国后他们就注定是敌。他曾告诉过太子丹杀了懦弱无能的燕王，他便能掌握权利。可惜太子丹没这么做，逃回燕国后反而是被燕王设计杀害。

看着太子丹的颅，秦王只是挥军继续强攻。

最后俘燕王喜，燕国覆灭！

“只不过，做的不够净。”

“儿臣知错。”

“怪不得你，那倒也不差。”秦始皇轻描淡写的拂袖挥手，“能在三名玄鸟卫联手下杀出去，仅仅只是断了条右臂，可见其武力不凡。若你贸然出手，或许还会露。”

“他还活着？”

“死了。”

扶苏顿时松了气。秦始皇说的是给楚南公驭车的车夫，当时他仅仅只是瞥了眼就知晓对方实力不俗。所以他只是趁着夜色杀楚南公，压根就没考虑对那车夫下手。单打独斗他也没把握，极有可能会露自己。

蒙毅在旁捋着胡须，笑而不语。

把扶苏安排在泾阳，还真是明智之举。

就冲这点，秦始皇还是更看重扶苏的。蒙氏与扶苏本就好，更别说扶苏是长公子，真要成为太子，那对蒙氏也是大有裨益。

“汝此次怎会如此果决？”

“是卓君的功劳。”

“怎么说？”

“卓君经常与我讲些故事，他的故事特别多。虽说言语粗鄙，道理却是发省。先前他锄之时曾说，野生命力极其旺盛。斩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嗯？不是说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他说一个意思……”

“……”

“他与我说过当地的故事，说是先前有两伙山匪，他们因为地盘乃是死敌。互相攻伐不休，乃至经常闹出命来。到后来，有家山匪招兵买马越发强盛到最后打败了另外家。”

“然后呢？”

这故事如此简单明了，秦始皇怎会不懂？

蒙毅不住摇，这故事他只能给零分。

“他未免放肆了些，国与国间的博弈，可不是山匪那般小打小闹。”

“他说都是类似的。”扶苏也是哭笑不得，继续道：“山匪赢了后便继续扩大地盘，还把方圆三十里的山匪都给收编了。就算是面对官府，他们都不怕。可后来……这近两百的山匪一夜间土崩瓦解。并且，仅仅只是卓君一所为。”

“如何做到的？”

“卓君暗中与被其打败的山匪涉，暗中资助他们兵器。还告诉他们只要推翻山匪子，就能顺利拥有一切，包括山匪投资抢来的数位美。到那时可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后……他们便在夜几匹自相残杀。等天亮之时，活下来的不足二十来，都被卓君所擒。”

“……”

“……”

没来由的，胡亥只感到背后突兀的一凉。

所以，到最后得利的是卓？

先生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