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鲜血如同热油滚沸，数条诡谲莫测的血藤呼啸着从血当中而出，如钢钉般穿了貌吞伦的双脚和小腿，将其牢牢地锁死在地面之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反观那个男孩几经数次挣扎未果，竟然嘶吼一声，当即扯断了自己的两条小腿，仰栽倒在地。

“你算计我！”

男孩的眼含血泪，双目赤红，血脉处的菌丝瞬间爬满全身，“我杀了……”

未等貌吞伦的话音落地，程东抬腿对着他脑袋就是一脚，这男孩“夺”地一声撞穿墙面，拖着烟尘慧尾，一下子落了正在战的机油、垃圾两个帮派当中。

正在酣战的双方都被这突然造访的男孩吓得一愣，貌吞伦嘶吼一声，两肋之下陡然伸出两条泥浆一般粘稠滑腻的黑色翅膀，将身旁的一众敌刺穿吸后，犹如天国使者一般振翅升空，苍白的脸上，显出了与其年龄极不协调的清冷与漠然。

“霉变？全机体霉变！”

浑身是血的石虎不可置信地看着半空之上的貌吞伦颤声道：“你也是家？”

貌吞伦漠然地扫过石虎遍布疮痍的身体，不悲不喜地轻声道：“我是友谊、是嫉妒，是坚守……是三位一体，是宇宙新神。我是神之眷属，是末之钟，是饥荒疫病，也是死亡本身。我叫……”

一只黑色的马丁靴当即印在了貌吞伦高傲而圣洁的脸上，在一脚蹬飞了貌吞伦之后，程东轻捷落群，小耳朵随后而至。

众哗然：“你……你竟敢和天使动手？”

“天使？”

程东信手着袋，神经质一般地在地面上蹭着自己的鞋底，“你们把这个满身霉菌的东西称作天使？”

巨翅当空一振，貌吞伦勉强在空中稳住身形，痛惜地摩挲着自己被程东踢肿的左脸：“你敢踢我？”

程东脚下的动作停住，着袋戏谑地抬起：“踢你？”

说话间他的身影再次从地面消失，一记鞭腿又直来直往地卷向貌吞伦的左脸。只是好在这次小男孩似乎早有准备，抬起枯枝般地鬼手直取来的脚腕，可是锋利的指甲在刚要触及程东的前一刻，那条腿却骤然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随即自己的右脸又被印上了一枚鞋印，等他侧过脸来准备向右迎击之时，声势更大，用力更猛的一脚却再一次砸到了他的脸上。

众当中已经响起了极为鬼祟的憋笑声，他们向貌吞伦投来的目光不再带有崇拜与向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嘲弄与讥讽。

那是一种看待小丑时才会出现的目光。

程东再次着袋轻捷落地，仍不忘将脚上的菌丝在砂砾上蹭净：“怎么，挨了几脚就生气了？”

“你胆敢对天使动手！”

“哼……”

程东摇晃着脑袋扯开了嘴角，“你也喜欢做天使？行吧……反正叫什么都只是个代号罢了！”

“老子就是天使！”

“天使就是背后捅刀子的家伙？”

程东脸上的笑意不减，“当然了，传说里的那些个神仙大多数也都是小肚肠的，这一点到似乎可以成为你努力的方向。”

“你敢对神明出恶言……你们嘲弄神，不信任神……你们都将接受神罚！”

“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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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可没打算跟你沾上任何关系，老子只是过来你们西城找的，找完老子就走。”

程东大大咧咧地拧过身子，昂然地抬起注视着貌吞伦，“听着，我不在乎你是神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你用刀捅了我，伤害了我想要还你一个的玻璃心，所以我他妈要踢死你。这跟你是天使还是狗屎都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用在这里和我解释什么【死海文书】【新约旧约】一类的东西，你们愿意碰瓷圣经，那随你们得便。现在，自己把伸过来让老子踢掉它！如果你的脑袋还能再长出来，那么咱们两个之间的账就算扯平！”

小耳朵慌张地扯住了程东的衣角，颤声道：“那个男孩子是全霉变构造体，你打不过他的！”

“打不打得过，要打了才知道。”

四下再度哗然，原本还剑拔弩张的两伙自觉地给程东和貌吞伦让出一片巨大的空地。程东微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握拳，蝎刃冷冽。

小耳朵回望着那一片目光热切而癫狂的群，声音依旧颤抖不止：“你不是说过，要隐藏身份的吗？”

“不装了，没劲！”

程东耸耸肩，身躯之上立时起数道血藤，“我就是零号义体程东，来你们西城区找。那个是我朋友，她叫安云……哦，现在改名叫做莉茜。有谁知道她在哪，麻烦你们告诉我。”

众虽然早就怀疑到了程东的身份，可是当他们真真切切地从程东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还是不自禁地倒退了数步，接耳，却没有一个胆敢上前搭话。

“找到了她我立刻就走，你们捡垃圾的继续捡垃圾，吸机油的继续吸机油。我保证不找你们的麻烦，也不给你们添。”

“你有把我当做一回事吗！”貌吞伦将霉菌增生成了一枝锋利的黑枪，尖啸着从当空俯冲而下。却被程东轻轻松松地躲开，一手擒住他持枪的腕子，转身又是一脚，这一脚踢的还是他的左脸。

“你有听我说话吗？”

前一脚踢掉了貌吞伦的即刻臼齿，紧跟着又是更重的一脚，“老子在找，你没看到吗？”

“啪啦”一声，黑枪折断，貌吞伦整个擦着地面滑出去数米，众也诚惶诚恐地又给貌吞伦让出一条通路。

“我的在哪？告诉我消息，我这就走！”

程东大大咧咧地兜仰，“不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但是我有必要和你们讲一讲【我的规矩】，见过我的都得死，所以……饶我一个还是怎样，你们自己选。”

“我们有几百，就凭你……能杀了我们……”

群中的话音未落，程东脚下顿时涌起了千万条狰狞如蛇的血藤，而那个男则如个睥睨苍生的君王一般，高坐在血藤织就的王座之上，住着脸颊漠然应道：“几百……几万又如何？我捏死你们，不会比捏死只蚂蚁更费力。”

“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众发出一片惊呼，貌吞伦仰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天空，中默念着咒语一般的预言，身体却转瞬被一大团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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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霉菌所包裹。程东的手指微动，两道血藤分列左右斜刺貌吞伦的双肋，却转瞬被霉菌蒸腾为一片湮。

缟素白衣在貌吞伦的躯体上以眼可见的速度滋生，在霉菌的作用下，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仿佛像是面条一样被拉长为成年的大小。

“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

漆黑的翅膀迅速凋零，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血红的披风。貌吞伦仿佛被某种力量抢占了神志，他漠然地朗诵着《启示录》中有关末骑士的描写，两条被扯断的双腿也在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