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垚苦着脸说道：“郝老师！姐姐！姑！如果我不办手续，保安会放我进来吗？”

“你就说嘛，你是通过哪个部门跟学校沟通的？保卫科就那么容易通融？前几天我同事说，她想把放在办公室的空调拉走，需要叫一辆货车，学院都不肯放她进来，让她疫结束后再找货车拉走。因为进来的话，学院要报给保卫科，保卫科上报学校疫防控总指挥部，也就是校党委办公室。你说说，你是怎么办手续的？”

张垚垚团团转，是一撞死好呢？还是投湖自尽好呢？

郝梦媛说道：“说吧，你是用两条中华烟，把保安给收买了吗？”

“倒也不用那么贵的。”

……

郝梦媛勾了勾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张公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说好听点儿，那叫单纯；说不好听点儿，就是傻。

张垚垚也后悔死了——怎么就不打自招了呢？

“张公子，刚才我来的路上，看到保安在开着车巡逻，趁他们过来之前，你赶紧带着你的马走吧！现在到处都以疫防控为主，不是你有关系就可以随便进的。”

张垚垚点如捣蒜：“行行，谢谢郝老师通风报信，我这就走了。”

郝梦媛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垚垚无奈了，只好冲着他的员工挥手，让他们撤退。郝梦媛依着栏杆，翻看着张垚垚拍的视频。她跟张垚垚并肩走在栈桥上，说道：“张公子，我有几句话，希望你能听进去。”

张垚垚皮发麻，不自觉地点了点：“嗯嗯，郝老师请说。”

“你点赞的几个视频，什么岁月静好的小县城宝妈，过着神仙子的独居孩……这几个都是你捧的网红吧？”

张垚垚的皮更麻了：“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瞎猜的。如果真是你捧的，那我就跟你说两句。下次拍不同的，记得换个不同的样板间。”

张垚垚涨红了脸：“就这么明显吗？”

“反正，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卫生间有同款地垫，飘窗上放着同样的抱枕……更重要的是，她们都用着同款电动牙刷，同款扫地机器。这应该就是正在带的货吧！”

张垚垚茫然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眼神还特别好使？”

郝梦媛笑而不语，快要分开的时候，张垚垚诚心实意地给她道了谢：“谢谢你啊，郝老师。要是我身边有你这样的，我早就成功了。”

“现在也已经够成功了。”郝梦媛说道：“不过，你现在是有相当影响力的大号了，如果你能拍一些严肃的题材就好了。你现在拍的东西，有足够的热度，但是缺乏度，会火一时，但很快就会被互联网的波涛卷走。我是真心的，希望看到一个更有度的’春野‘。”

只知道吊儿郎当和耍酷的张垚垚，居然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他生平最烦说教，但是郝梦媛说的这些话，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郝梦媛突然粲然一笑，冲他比了个“耶”，笑容灿烂：“加油哦，张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