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程偃麾下一骑说道：“荀君是郡督邮，嘛要给他们让道？”

程偃斥道：“不要说话！”

李博把轺车停靠边儿上，起立观看来骑，说道：“这几个骑士都衣饰华贵，意气风发，后边随从的那几骑看似仆，却也竟皆衣纨履丝，宝剑在身，定非寻常家。你们看他们驱马行道，直行疾驰，街上行无论步骑，皆纷纷退避，不敢有一出怨言，必定非富即贵。荀君今初莅任，尚未拜见太守，路逢贵，暂作退让也是周密畏慎，合乎圣之道。”

他说完了，程偃等受其提醒，才注意到来的这几个骑士果如他所说，穿戴非凡，不似常，应是出自县中大姓。这几马速很快，疏忽间，已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荀贞眼快，看见当先的两骑中，左侧那胡髯满面，魁梧健硕，似曾相识。

轻侠中有认出了他，轻“咦”一声，说道：“这不是波连么？”

荀贞想了起来，去年在西乡田边断案时，他见过此一次，听乡说正是本郡太平道渠帅波才的弟弟波连。他心道：“没想到来阳翟的第一天便又见到了此。”笑道，“波连乃阳翟，在县里见到他不稀奇。……，他身边那是谁？相貌堂堂，仪表超众，有贵之相。”

程偃下马，随手拽住个老者问话，两三句问的清楚，回话说道：“那名叫张直，是张让的从子。”

李博连连摇，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横行县中，路侧目，原来是中常侍张侯之侄。”

“张让的侄子？”荀贞大吃一惊，心念电转，想道：“张让的侄子，波才的弟弟，这两怎会同行并骑？难道说这张让和那太平道还有来往？”

他记得张角在起事前确实和朝中的中常侍们有来往，但不记得有张让，转念一想，又觉得即使有张让也不奇怪。汉家皇帝多信道，今天子亦然，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中常侍们和太平道有来往不足为奇。——尽管太平道此前已有过一次小范围的造反，可连天子都不在意，遑论宦官？

——

1，荀攸双手握着一段细柳。

折柳送行的习俗在汉时已经形成。《三辅黄图?桥》：霸桥，“汉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

2，这张让和那太平道还有来往。

“（张）让等实多与张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