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秦宫 内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秦孝公独自在饮酒。景监于旁侍候。

景监斟上一杯酒，秦孝公端起酒觞正要喝——

忽见窗外一队鸿雁展翅飞过，不由触景生，停杯起身来到窗前，遥望天际，目送逐渐远去的大雁，地叹了一气。

景监故意用言语挑逗：“大王为何望鸿雁而叹息？”

秦孝公转过身来：“昔齐桓公曾言道：孤有仲父辅佐，犹如鸿雁有丰满之羽翼资助呵。寡求贤若渴，招贤榜已出示数月，至今也未见一奇才来到。寡如今就好比那鸿雁，徒有冲天之志，却无丰满之羽翼资助呵！”

景监：“大王且放宽心，微臣门客卫鞅自称其有帝王之术和称霸之道。前时他曾向大王陈述帝王之事，大王认为迂远难以致用，而今他欲将‘霸术’呈献于我王，不知大王可有兴趣倾听？”

“哦？”秦孝公兴趣盎然：“他既有‘霸术’，为何不早与寡陈说？反倒为寡大谈那远古‘帝王之道’，听得寡昏脑胀的。”

景监：“臣也曾就此责问卫鞅，他说只因这‘霸术’有悖于帝王之道，一旦付诸实施，必逆民。”

秦孝公不解地问：“何谓这‘霸术’必逆民？”

景监:“这，微臣却不知……”又道:“大王若欲探究其详，何不再召卫鞅进宫？当面垂询便知。”

秦孝公思忖片刻，道:“好，你即刻宣召卫鞅进宫，寡倒要见识一下他所说的“霸术”究竟为何物！”

“诺！”景监暗自有几分窃喜，虽说自己对于卫鞅的再次进宫献策，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毕竟又争取到一次扭转乾坤的机会啊。于公于私，景监都不希望卫鞅再度失败——于公，他也希望卫鞅真的能够为君上进献富国强兵的奇策妙论，好让君上快慰，大秦就此脱胎换骨，焕然一新，重振秦穆公雄风。这可不仅仅是为了取悦君上，也是为了实现每一个血大秦百姓的梦想啊！于私而言，景监也希望卫鞅此番游说一洗前耻——公孙贾之流的讥笑和侮辱，至今烙印在他的心底，久久挥之不去。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作为任何一个正常的男，有谁能忍受这般格上的羞辱？！他要让公孙贾、子良这些混蛋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男！

二

景监府邸。

景监讨得秦孝公谕，当即驾车迅疾返回府邸，不等马车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急匆匆地往宅内赶去。

管事迎上来:“大……”

景监劈就问：“卫先生呢？”

管事回道：“卫先生现在客房内看书呢。”

景监二话不说，三步并做两步，大步流星进客房，见到卫鞅，一把拉住衣袖，气吁吁地说：“先生，快……快跟我……宫面圣……”

三

秦宫 。 长廊 。

景监领着卫鞅朝长廊走来。

景监低声道：“先生，你可千万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呀？”

卫鞅：“景大放心，鞅此次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四

秦宫，内宫 。

“启禀大王，卫先生来了。”景监启禀道。

“快请。”早就望眼欲穿的秦孝公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卫鞅进来躬身施礼，道：“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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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见过大王。”

秦孝公拱手还礼：“先生少礼，请坐。”

“谢大王。”

“听说先生有‘霸术’欲献于寡……”秦孝公开门见山。

“是的。”

秦孝公大惑不解：“既如此，那先生为何不早赐教于寡？莫非先生认为寡不堪受教？”

秦孝公之所以有此发问，乃是基于曾有过一次与卫鞅的乏味谈话。在那次谈话中，尽管卫鞅引经据典，起止三皇五帝，历数尧舜治国之道，从古至今娓娓道来，但所论皆不中秦孝公心意。在秦孝公看来，卫鞅只不过是一个博古通今的迂夫子罢了。要不是景监再三恳述，说卫鞅确有富国强兵之良策欲进献秦王，秦孝公按捺不住心之好奇，险些就丧失了这次后对秦国发展，甚至改变大秦命运的历史机遇。

因为这次看似偶然的一番长谈，对于卫鞅和秦孝公两来说，都将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改变。

卫鞅淡然一笑：“大王您误会了，并非外臣不想为大王进献‘霸术’，只因这为霸之道实在有悖于帝王之道，虽然运用此术可立时大见成效，但倘若真要实施起来，必然有违，故而外臣未敢轻言‘霸术’。”

秦孝公盯着卫鞅，语气凝重地说：“寡驽钝，请教卫先生，何谓实施这‘霸术’必然违逆？”

卫鞅正色道：“外臣先前为大王所陈述之三皇五帝之道，皆为顺乎民意。而‘霸术’却恰恰相反，虽利于国之长治久安，却未必为小民所乐为。从前管仲治齐，尽改齐国旧制，初始小民皆曰不便，称怨。及至齐国大治，国富民强之时，齐国百姓无不称赞管仲功绩。此乃事关社稷存亡之千秋大计，而庶民百姓见识浅薄，只顾盯着眼前一时之蝇小利，而弃长远利益于不顾，故而只能与其共享成功之喜悦，却不能和他们一道谋划国家大计。”

秦孝公双眼放光，兴奋不已：“先生若能将管仲之术施用于秦，使我大秦国富民强，寡愿以国事倾托先生，一切悉听先生教诲。只是，不知这富强之术该从何而做起？还望先生不吝赐教。”说罢，郑重一揖。

卫鞅还礼，道：“大王如此谦逊，外臣敢不畅所欲言。众所周知，国不富强，就无从谈起兵强马壮；兵马不强壮，就更奢望保境安民。欲使国富强，当务之急，乃是激励百姓积极致力耕作农桑，大力发展农事；欲使兵强马壮，莫过于激励军民保家卫国，效命疆场。总而言之一句话——劝农耕战。”

秦孝公品味着：“劝农耕战……”

卫鞅点道：“对，劝农耕战。只要能拥有发达之农务和强大之军事作后盾，再加上内修明政，励图治，大秦就一定会迅疾富强起来的。”

秦孝公听得兴致勃勃，不由将席子（坐垫）朝卫鞅跟前挪进了半尺距离，恳切的说：“寡请教先生，如何才可以促使百姓们积极参与呢？”

卫鞅答道：“朝廷只要诱之以重赏，鼓励百姓将城郊除田间阡陌之外之土地，均开垦成良田，大力倡导‘废井田，开阡陌，’于此同时，对积极致力于农桑，多产粮粟、多织布匹之百姓，实行减免赋税或田租，以刺激百姓踊跃致事农桑。大力褒奖保家卫国奋勇杀敌将士，对斩获敌首居多者加官进爵，赐予丰厚良田美宅。给阵亡将士追封爵禄，抚恤其家属，昭显朝廷恩惠，凝聚万众之心，从而众志成城，无往不胜……”

秦孝公喜形于色，击节叫好：“废井田，开阡陌，劝农耕战，奖励军功——好！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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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下讲。”

“与此同时，要从严惩办那些好逸恶劳、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堕民，给其分配繁重之劳役，强迫其参与田间劳作，如此一来，既可改造其懒散堕，又充分利用了有限力，从而增加了田间劳力，可谓一举两得。”

秦孝公点：“嗯，化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