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确是善法！”

卫鞅又道：“对那些无寸功之纨绔，也宜按其所立军功大小，重新评定其应享有爵禄及优厚待遇。还有那些整四处游说，夸夸其谈，蛊惑心之游手之徒，包括大批寄养于豪门贵族府邸，滥竽充数混吃混喝之门客，都应比照此法，来迫使其意识到，只有靠参加劳役或建立军功，方能换取荣华富贵。此外，朝廷要敢于痛下杀手，从重从严整顿朝廷吏治，举用贤臣吏，裁撤庸臣滥吏，兴利除弊，做到奖功罚过，赏罚分明。鞅敢断言，如此不出三年，大秦必将大有改观。至多十年时间，大秦定能雄霸一方！”

秦孝公击案赞叹：“先生果然有仲父大才，句句珠玑，字字箴言，切中时弊，所言无不中寡心意，好啊！看来先生这‘富强之术’寡能施行——寡明即颁下诏令，实施新政……”

卫鞅一摆手：“大王且慢，请恕外臣直言，若真想实行这‘富强之术’，确也并非是一件容易之事哪！还望大王三思而后行呀。”

“噢？”秦孝公不解：“难道这‘富强之术’就如此难以实行吗？”

卫鞅语重心长的说：“若想施行这‘富强之术’，非谙此道者，不能胜任。即使君上任用谙此道官员专司新政，但只恐顾忌朝野上下非议，而心存疑虑，因而不敢放权，让主政官员大展拳脚——这一点尤为至关重要呀！”

秦孝公不假思索地说：“这一点请先生只管放心，寡决不会朝令夕改，处处掣肘，率意涉！”

卫鞅微微一笑，站起身施礼告辞：“外臣告退。”

“哎……”秦孝公诧异万分：“寡正想听先生，好好为寡讲讲这富强之术具体实施措施呢，先生为何急着要告退呢？”

卫鞅郑重一揖，说：“方才臣说过，这为霸之术有悖，一旦真要实施起来，必将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甚至使君上陷孤家寡之被动——可以说此事攸关国运兴衰大计，轻率不得，故而，外臣恳请大王熟思三，届时如果大王圣意坚定，决意实行变法，那时鞅自会倾言相告。”说罢，施礼转身飘然离去。

“……”意犹未尽的秦孝公怅然若失，拱举着的双手许久没有放下来。

五

景监府邸 。

景监不无埋怨地说：“我真搞不懂，你老兄想什么。前次你说不了解大王真实想法，怕大王心志高远，不便一见面就将‘霸术’献上，那也罢了，可今大王对你的‘霸术’大加赞赏，你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将‘霸术’和盘托出，反倒要大王考虑三天，难道你欲籍此和大王讨价还价不成？”

卫鞅苦笑：“鞅哪里是想和大王讨价还价，只是因为大王变法之决心尚未坚定，不如此恐中途有变呵！”

景监半信半疑：“你认为大王会动摇变法决心？”

卫鞅沉吟：“那就要看大王是想做一个因循守旧之庸碌君主，还是想做一个开拓进取之有为明君了！”说罢，踱至窗前，抬仰望遥挂天际的圆月。

皎洁的圆月犹如发光的明镜，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