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杂的事像是理不清的线，鼻子、眼睛、耳朵，所有的感官都陷了思考之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回忆里的无数片段纷纷扰扰地飞了过来，染上了彩色的光，一块一块地涌过来，齐羽努力拼凑着它们，却只被光线刺痛了眼。

怎么会这样呢？

走在熄了灯的楼梯间，踏着路灯闪烁的光芒，从教学楼走到场，再经过柳池，穿过铺满石子的小鹿，齐羽一个走在清冷的校园里，如果是平时，她可能会因为传闻中的灵异事件而被吓得加快脚步，但现在由于纷繁的思绪，她不自觉地忽略了那些恐惧。

范依依……

原本只和顾渊有关的事，一点一点地和自己扯上了联系，牵动起久远岁月之前的回忆，那些许久无提及的经历，好像被忘却了一般，却又在这特殊的时刻，再度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啊！”

因为沉思而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齐羽发出了一声惊叫，好在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只是几秒的短暂解除，肩温润的触感却让思维陷了空白，前一秒想好的话语也从脑海里消失得一二净，失去了踪迹，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跳得如此清晰，齐羽感觉到自己面部传来了热热的感觉。

“额……没事吧？”

冯子秋轻轻一笑。

“我……没事。”

“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啊？”

齐羽扭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男生宿舍楼群的附近，不远处明亮的灯光进视野，嘈杂的声透过低矮的树林传了过来，她不禁悠悠地松了一气。

“在想事，就……没注意。”

“哈哈哈。”

注意到冯子秋的手上有些泥印和渣滓，齐羽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宿管大叔种花。”冯子秋指了指旁边泥地里的几株月季，“放心，刚刚拉你的手没沾到泥。”

齐羽抬起，看到他半垂着的脸上溢着光。

“种花？嗯……你还会这个呀？”

“不算很会吧，跟外公外婆学过一些，能不能种活还是个未知数。”冯子秋左右看了看，然后把小铲子丢在地上说，“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也忙得差不多了。”

温暖的光亮了，男生的笑容好像被定格成一帧一帧的相片。

他这样看着她。

齐羽瞪大眼睛呆呆地失了神。

“啊……好烦躁……”

躺在宿舍的床上，闭上眼睛时齐羽喃喃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无比清晰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阳光已经从宿舍的窗户里透了进来，洒在了浅蓝色的被子上，齐羽打起神爬了起来，坐直身子的瞬间感觉小腹有些隐隐作痛，望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和抽屉，在五分钟的睡眠和食物之间，她决定出去买点吃的补充能量，然后开始新的一天。

没有去食堂，而是在小超市选了一点限时打折的零食，齐羽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提着袋往教室的方向走，刚走下台阶就看到一个生迎面走了过来。

身高比自己稍微矮上一些，黑色的长发，看上去就很暖和的毛绒绒的外套，长长的睫毛压在眼睑上，只是脸色苍白的有些病态，擦肩而过的瞬间，对方投来一瞥，于是看到了那双琉璃棕色的眼。

“池妤？”不自禁地将名字脱而出。

“嗨！早上好！”生回的瞬间，一下子仿佛变了一个一样，身上洋溢出朝阳般的暖意，由于带上了温柔的笑容，脸色看上去也不像刚才那般苍白，而是多了几分活力的血色。

“早上好。”

齐羽笑了笑，和她打了招呼，但转身的时候，脸上却不自觉地露出了困惑的表。

有点奇怪啊。

不过小腹的疼痛立刻让她忘记了这件事，粗线条的生大步流星地提着装满零食的袋子向教室走去。

在场旁的路上和陆晨说了早安，瞄了一眼正在晨跑的冯子秋，推开教室的门就看到尹天和陶奕诗两个挤在一起看一本《足球周刊》，程馨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被暖烘烘的空调风吹得小脸通红，齐羽仰将手里的豆一饮而尽，然后擦净嘴把垃圾丢进门后面的垃圾桶里，安心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身旁的椅子还空着，那个笨蛋还没有来。这家伙住校的时候到得永远比自己早，没想到一回家就变得这么懒惰，不过今天应该是他最后一天回家了，从下周一开始起，他就该重新恢复寄宿生的身份了。

两手摆在课桌上托着下，齐羽又思考起昨天顾渊说的事。

要找的话，也许应该去找那个……

如果见到她，自己该说些什么呢？

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几年之前，偏偏还是变化最快的那几年，回忆里的脸渐渐清晰，可却不一定能够和现实中的范依依对上号，一想到那个总是在学校门看到的生，那个总是和子秋一起推着体育课器械回器材室的生，那个有着瘦弱的背影的生，一想到一个过去如此熟悉现在却又如此陌生的，齐羽就不禁陷了纠结的泥潭。

“咳咳，大小姐，能不能让我，过一下？”

“大小姐？”

“齐羽！”

“啊啊啊啊！”

齐羽吓了个激灵，然后就看到了顾渊那张欠揍的脸，为了报这一箭之仇，在男生提着书包走进里面的座位时，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打都没力气，还敢说自己是黑社会？”男生面色如常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瞥了一眼她课桌下方那个鼓鼓的白色塑料袋，“威化巧克力，苏打饼，薯片，瑞士软糖，酸面包……吃这么多零食，你的肠胃会烂掉的。”

听到这样的鉴定结果，生立马变了脸，两手护住塑料袋，摆出了一副“你不让我吃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算了，随你便吧，不过说真的，这些东西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你就是自己想吃，别以我不知道。”

“对了，昨天拜托你的事，有进展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真的？可是你看上去一副很没有信心很没有神的样子啊。”顾渊将齐羽的书朝她那边挪过去了一些，“如果不行的话，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你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吧，不管什么事，只要给我齐羽，就一定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这么有信心的时候，我心里反倒会有些不安……”

顾渊瞥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同桌，少的脸上是自信满满的微笑，可在他的眼里总觉得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是科学最难以解释的东西，但他知道，齐羽，是他永远可以信任的对象。

“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碰到池妤了，她……看上去有点奇怪。”

“奇怪？”同桌的话引起了顾渊的注意，他侧过了身子，正面看着斜斜地靠在桌子上的齐羽，“什么意思？”

“就是很奇怪啊，嗯……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