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李某一去?”
话音未落,杨旭已经推开李昇,强行冲上,“贼子,你敢辱我师门,我跟你没完!”
“季明,不要争一时意气!”亏得韩青早有防备,双手死死抱住了此
的腰,才令此
没有冲到李德昭面前,将酒桌再度变成战场。
“六宅使,李某刚才已经说过,甘拜下风!请你不要羞辱我的师门。”如果李昇再忍下去,今后,就无法继续做所有太学子弟的大师兄了。因此,他铁青着脸,将杨旭和韩青,再度挡在了自己身后,同时,冲着李德昭低声怒吼。
“莫非名闻遐迩的李巡使,也准备跟李某动武?”李德昭才不在乎,羞辱不羞辱别
的师门。对他来说,太学就是一座牢狱,不去才最好。“提前说明白,动武,可是我党项男儿的强项。单挑也罢,群殴也罢,你今晚都没机会赢!”
“这,这,怎么又争执起来了。刚才,刚才还不是好好的么?”
“六宅使息怒,右巡使,且给老夫一个面子。大伙难得相遇,听曲子填词,都是雅事。何必非要动手打架,有辱斯文?!”
“六宅使,右巡使,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
吕行延等
,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起身,努力将双方隔开。
“你等慌什么?难道李某说错了么?太学才俊,若是个个皆如此,李某何必去那里找罪受?”李德昭,却已经养足了
神,决定将李昇打击到没脸见
为止,隔着一群官员,继续出言不逊。
“师兄,季明,咱们难得一聚,不如换个地方喝酒!”韩青实在觉得心烦,
脆抱着杨旭,直接往包厢门
推,同时低声招呼李昇。
以他的心态和目光,李德昭今晚的形象,就像一个喝醉了酒,在大街上四处找
挑衅的初中生。不理他,是最好的选择。哪个成年
去接招,才是自跌身份。
“也罢,今晚的确喝得够多了。就容李某先行告退。”李昇正愁找不到办法脱身,听了韩青的话,果断决定,顺水推舟。
那李德昭打击
打击得正过瘾,岂可让目标全身而退?立刻抚掌大笑,“呵呵,这倒是符合你们宋
风格,见势不妙,撒腿就逃。”
这话,可就是在太过分了。非但李昇和韩旭,都停住了脚步,双手握拳。连先前一直努力试图把自己摘出漩涡的吕行延等
,也全都停止了劝说,一个个对李昇怒目而视。
“怎么,各位觉得李某说错了么?”李昇才不怕得罪
,反正只要大宋和夏州不开战,他就没有
命之忧,“今晚,斗钱财也好,斗文采也好,你们哪个,又曾经赢过李某半根手指?而斗拳脚,你们又全都推三阻四,这么多
,不敢打我一个!我先前真是得了失心疯,竟然想要向你们这群
求教!”
“杨某跟你斗拳脚,咱们出去外边,不倒下一个不休!”杨旭挣开韩青的胳膊,怒吼着迎战。
“你,你……”吕行延等地方官员,个个气得胡须
颤,浑身哆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某先前念你原来是客,才对你一让再让。没想到,你却得寸进尺!”李昇也被
得没了退路,站直了身体,抬手指向窗外的牡丹池,“你不就是想要给李某个下马威,让李某到了夏州之后,对令尊唯唯诺诺么?别以为李某猜不到?出去,拳脚兵器,随你挑!”
“那就别怪李某欺负你们了?”李德昭
不得对方跟自己当众比武,立刻笑着开始扒身上的常服,“算了,你们师兄弟俩一起上便是。免得李某打得不过瘾!”
说着话,他推开吕行延,带
就准备下楼。却不料,耳畔忽然传来一个依旧平静的声音,“打架,就不必了吧。各位又不是小孩子。更何况,六宅使
朝为质,纵使有错在先,把他打个鼻青脸肿,也不是待客之道。”
这话,可比刚才所有的话,听起来都戳心窝子。当即,就让李德昭停步,扭
,对着说话者怒目而视。
只见说话之
,跟杨旭身材和年纪,都极为接近。
然而,眼神却比杨旭,
邃得多。
可能是心脏不舒服,此
单手抚摸着自己胸
。但是,脊背却挺得笔直如松。
“二公子,他,他就是当街殴打我大夏使节的韩青。”跟在李德昭身后一道前来闹事的夏州文职,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咬牙切齿地向他汇报。
“你就是那个,被贬谪到外地,戴罪立功的韩青?”李德昭眼里的凶光四
,声音却迅速恢复了冷静,“怎么,亏没吃够,还是嫌自己命长?”
“六宅使言重了。”韩青原本没打算掺和,却因为李德昭刚才的话,辱及大宋太学,触到了身子前主
的逆鳞,导致自己心脏剧痛,最终,被迫卷了进来。因此,说出的话里,充满了无奈,“我只是觉得,今晚六宅使闹得太过分。其实夏州也罢,大宋也好,几百年前,还不是一家?而几百年后,谁知夏州和大宋,会不会又归为一统?你我打来打去,自己觉得无比威风,在后世之
眼里,却未必不是几句谈资!”
这是他站在了二十一世纪的角度,看眼下的大辽,大宋和党项,有感而发。也是先前他想用来劝解杨旭,却一直没斟酌好的说辞。
此刻被李德昭
到
上,他的思路反而变得清晰无比,说起来毫无停顿。只是其中扑面而来的沧桑,与他的年纪,格格不
。
吕行延、张维等官员,都是读书
,听了这话,顿时全都愣了愣,若有所思。
李德昭虽然读书少,经历却远比同龄
丰富,跟自家兄弟之间的争斗,也远比寻常大宋豪门的继承
之争残酷,因此,刹那间也是一愣,心中酸涩无比。
然而,他终究是狼群里撕咬出来的优胜者之一,神经之坚韧,远超周围的大宋官员。转眼之间,就又找回了本我。先拍着手,给自己争取了几个呼吸的调整心态时间,随即,再度冷笑着摇
,“韩兄弟好
才,连临阵脱逃,都能编出这么有趣的理由。也罢,今晚你填词,写诗,喝酒,比武,你随便挑。只要其中一项能赢过我,你当初羞辱我党项使臣的事
,就一笔勾销。”
“韩某不擅长填词,也不擅长写诗,不过曲子词,却勉强还能记得一首。”韩青见过自大狂,也没见过狂到如此地步的,叹了
气,继续摇着
回应。(注:曲子词,宋代对曲的称呼。比词的规矩少,但也是有曲牌,可以直接清唱。)
作为曾经的麦霸,他能够唱出来宋词,只有两首,却都不应景。但刚才跟杨旭说起宋,辽,党项三家的过去未来,他脑海里,却忽然想起另外一首千古名句。非常应景,并且与他现在心境,也颇为对得上号。
那李德昭不知道他是穿越客,听他说“记得一首曲子词”,还以为是讽刺自己,找
代笔后背诵,因此,毫不客气地挥手,“不管你找
写的,还是以前写的,都算。李某却不信,今晚你们这群废物,肚子里还能拿出真东西来!”
“六宅使莫忘了,我曾经也在太学就读,算是你的师兄!”韩青笑了笑,谨慎地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
。“如果韩某赢了,咱们之间的恩怨照旧。你对大宋太学的狂言,还请自己吃回去,切莫再留着恶心
!”
随即,又四下看了看,高声吩咐,“掌柜,取纸笔来!”
“来了,来了!”史掌柜和管事正躲在门外,瑟瑟发抖。听闻他准备填词,而不是跟李德昭动武,顿时喜出望外,连声答应着,去预备纸笔。
“佳俊,我去喊紫菱,让她准备琵琶!”杨旭对韩青永远信心十足,迅速收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