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航回来啦。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王姨。”楚子航点点，“妈妈呢？”

“夫中午才回来，喝了杯牛，睡下了。”

“嗯。那我先进去了。”

“好嘞。”

楚子航坐在床上，仔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每一幕，他尝试在记忆当中寻找李云鹤的身影，可无论他怎样回想——楚子航甚至连李云鹤卫衣帽绳的样式都记得一清二楚，李云鹤的脸上仿佛有一层雾，让楚子航怎么也记不起来。

楚子航揉了揉鼓胀的太阳，躺倒床上，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叮咚。”门铃响起，楚子航发现自己居然隔着这么多墙壁听清楚这么细微的动静。

“来啦！”王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迈着小碎步朝门走去。

“你们是谁呀？”王姨打开显示屏，门站着两个男。

“哦！是李经理啊！什么事啊？”王姨认识站在左边的那个中年，他是小区居委会的代表。

“是王姨啊！”李经理笑眯眯的，介绍站在身旁的青年，“这是街道办事处的小王，他要找你家楚子航有点事。”

青年微笑着对着屏幕点。

“好嘞好嘞，我上去喊一声。你们等一下啊。”王姨挂断了通话，又迈着小碎步朝着楚子航房间走来。

楚子航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跟着王姨下楼。

李经理在小区门同楚子航分开，青年搭着楚子航向外驶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黄，你应该知道我们要来找你的吧？”

“嗯。”楚子航心中的猜想被印证了，虽然早有准备，心里甚至还有所期待，这个效率还是让楚子航吃了一惊。

“很好。”王黄目视前方：“楚子航，你和大多数不同…”

王黄顿了顿：“通常我们会留出足够的考虑时间，然后反复确认…但你的资料上面显示，你已经做好决定了，是吗？

王强的吐字如同播音员一般清晰，“现在你仍有最后的机会…回到正常生活的机会。”

“不必了。”楚子航斩钉截铁：“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很好。”王黄按了一个按钮，一个机械的男声在车内响起：

“楚子航，身份证：xxxxxxxx，别男，编号a.d.0012，列观察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我是【毕方】，【正统】秘书处处长，很高兴为您服务。根据《华夏混血种治安管理条例（第十五次修订版）》第一部第一条，我要向您确认……”

王黄没有耐心地直接将毕方音量调到最小：“这是我们的工智能，你对着他再说一次确认就好。哦！别担心，那些规定你待会就会拿到的，两本新华字典那么厚，时不时还要抽背。”

“我确定。”楚子航对着中控台不断闪动的按钮说道。

王黄把音量再次拧开。

“声纹签字完成，楚子航，反应进混血种的世界。很高兴为您服务，期待下次再见。”

王黄伸手去关闭按钮，毕方的声音却突然响起：“王黄先生，我为您推送了一套测试题，请在明天之前完成，这套测试题将会决定您的阅读考核，请认真对待。”

王黄把按钮一拍：“小心眼的玩意！”

“见笑了。”王黄回过来笑了笑，语气比刚才不知道亲昵了多少：“毕方啥都好，就是太化了，有时候我们都想要把他换成隔壁那个只会办事的秘书了，可每次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会给你安排一大堆测试…”

车辆缓缓驶一座古朴的建筑，楚子航认识这个地方，以前楚天骄带他来这里玩过，他当时就很疑惑，“为什么爸爸总是让我呆在外面？”。

现在谜底揭晓了。

楚子航跟着王黄来到一个小房间里，王黄一个盛满点心的盘子摆到楚子航面前，“还没吃晚饭吧？赶快吃点，垫垫肚子，你的‘老师’还在开会，鬼知道他们要开多久…”

王黄自顾自地吃起来，酥脆的饼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楚子航也不客气，他的中饭早就消化完了。

楚子航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里的陈设和绝大多数政府部门办公室没有区别——雪白的墙面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只有香烟熏出的暗黄色、一张堆满文件的电脑桌，桌上的烟灰缸里残留着几个烟蒂、一个泛黄的打印机、一个巨大的书架，书架里堆满了茶叶、几盆保养良好的绿植、屋里唯一说得上奢华的东西就是眼前这张金丝楠木的茶几了，不过它此时的使用者似乎对它的价值一无所知，正躺在沙发上将自己的脚架在茶几上。

楚子航总感觉屋子里少了些什么，对了！

是字画！这种办公室里怎么能没有字画！

“喜欢喝什么茶？”王黄兴致勃勃地冲到书架前：“能自己选茶叶的机会可不多，铁观音、龙井、乌龙、大红袍…喜欢喝什么？”

“我都行。”楚子航根本不懂茶。

“那行！我给你泡一壶六安瓜片！”王黄提着一盒茶叶和一大堆纸走回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把这些表格填一下吧！”

楚子航一张张填过去，这些表格把他16年的生查了个底朝天。

“给。”王黄递来一个小瓷杯。

楚子航接过，按照记忆里的方法，小小抿着茶。

“哈哈！”王黄突然大笑。

楚子航疑惑地看向他。

“对…对不起！你这个喝茶的姿势是不是和陈震学的？哈哈哈”

“怎…怎么了”楚子航手足无措。

王黄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学的很好，以后不要再学了。这个动作可是陈震的招牌笑料，而且只要他一喝道宗那个小道长的茶就会做出这副模样…”

楚子航喝到第三被茶的时候一个中年从门外进来。

“王黄！你又在糟蹋我的茶叶！”中年中气十足，身材也完全不像是整坐在办公室里的。没有大腹便便和松松垮垮的肥，只有紧实的肌和挺拔的身姿。

“部长好！”王黄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中年敬礼，楚子航也有样学样地站起来。

中年心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茶叶，恶狠狠地说道：“哼！早晚给你小鞋穿！”

“对不起部长！”王黄一脸正气。

“下次还敢是吧？我还不了解你？”中年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松了松领带，坐到茶几边，抄起楚子航填写的一叠表格。

“楚子航，是吧？陈震和我说过你了。”中年开始清洗茶具。

“部长…自我介绍…”王黄咬牙低声说道。

“嘿！瞧我！”中年站起来，伸出右手，“我叫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