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鸣寺后时间还早，商量过后，四又来到了不远处的玄武湖坐船。

电动的天鹅小船刚好是四个位置，周万语和妹妹坐在一排，对面是两姐妹，中间有个小圆桌。

“我说，这比还大的东西是哪来的啊？”周万语盯着圆桌上的异物震惊地问。

比碗还大的透明玻璃杯里油、冰淇淋、熔岩巧克力层层堆积，巨大的油顶高出杯，裱成层叠的花瓣状，像雕细刻的艺术品。

“我从车上的冰柜里拿的，坐船怎么能没有甜食呢？”白夏云回答。

周万语隐约觉得这一杯圣代起码能顶自己两周的饭钱，好吧原来富二代根本没什么不同，只是钱花在了不同的地方。

“这吃下去当场就要发糖尿病了吧……”

“又不是我一个吃，大家一起吃嘛。”白夏云把勺子分给白秋雾和周梦霞。

“原来大家不包括我？”周万语忽然悲从中来。

“我的男朋友当然由我来喂了！”

周万语又转悲为喜。

周梦霞趁众不备当机立断伸勺子挖油，却被白夏云抓住了手腕。

“想吃吗，想吃就叫我姐姐啊。”白夏云得意洋洋地说。

“唔呃呃……我才不……”周梦霞嘴很硬，可是流到桌上的水已经出卖了她，她死死地盯着圣代，周万语突然知道语文课本里临死前盯着金子的葛朗台是什么表了。

周梦霞决定忍辱负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姐……姐……”“乖～”

白夏云满意地微笑，刚松开手周梦霞就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油扑进嘴里。

“你怎么了？”周万语惊骇莫名，因为妹妹的脸上忽然间变幻莫测。

“呜呜呜……太好吃了……”她像一个冷酷无的吃圣代机器把油一勺一勺往嘴里塞，动作准而果断，勺子的运动遵循着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公理，即使神威太湖之光的４０９６０块处理器全速运转也无法计算出从周梦霞的嘴到圣代之间运动的更优解。

妹妹仰叹息，双眼含泪：“我看到了……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四岁时妈妈送我第一个毛绒玩偶，小学第一天痛哭流涕想要回家，初一时和哥哥打赌，我第一次全科及格，把他按在身下当马骑……原来十四年的生只是为这杯珍馐所做的注脚……我的生在今天有了意义……”“喂喂喂你没事吧？你吃的是冰淇淋还是冰毒啊？”周万语大惊。

“小语你也试试嘛。”白夏云挖了一勺油塞进他嘴里。

“唔，好甜，好腻。”

味道的确不错，但最甜腻的是友亲手给他喂食的感觉。

“嘿嘿。”白夏云自己也吃了一，“唔呣……真好吃，我也看到了回忆诶。初中的时候，妈妈让小雾给她拍照……”“姐姐！”

一直沉默不语看风景的白秋雾突然有些慌，周万语看见她的反应顿时来了兴致。

“拍照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白夏云兴高采烈地继续说：“妈妈看照片的时候，在小雾手机里发现了几千张色图，气得把小雾裤子都脱了，打得她……唔唔唔！”白秋雾如饿虎扑食一般爬到姐姐身上捂住了她的嘴，白夏云迅速一个翻身把她反压在身下，小船都被震得摇晃了两下，白秋雾的力气显然不如姐姐，拼命挣扎也脱不开。

“哼哼哼！小雾，今天要让你好好记住谁才是姐姐！”白夏云骑在妹妹大腿上，右手箍住她的两个手腕压在她顶的椅背上，左手隔着衣服挠她腰上的。

“嘤……不行……姐姐……哈啊……放开我……哈哈……我认输了！”白秋雾被挠得花枝招展几乎喘不过气，完全无力反抗。

周梦霞趁机大快朵颐吃吃吃把脑袋大的圣代吃了快一半。

周万语看得有些心复杂，把他捏在手心玩弄的白秋雾，却被白夏云治得服服帖帖，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时间已近黄昏，赤红的落沉高楼大厦之间，橘色的湖面上洒下一道长长的碎金，远处的紫金山淡如虚影。一座座摩天大楼拼出的天际线像火烧云下虚幻的海市蜃楼，南京的最高楼紫峰大厦在落旁守望。

他拨动方向盘，让小船追逐着落一往无前。

孩们嬉戏打闹，晚风吹了发丝，脚下着千年悠久的湖光。他把手伸进水里，感受着时速十公里的缓流像流动的葡萄划过掌心。似乎连时间也变得慵懒，小船永远追不到落，太阳永远不会落山，瞻前顾后的烦恼永远追不上他们，锦瑟的青春也永远不会结束。

第七章 公平易

时钟的指针悄悄指向五点三十分，距离春分时节的出尚有三十分钟，大气折出的晨昏蒙影已经提前将蓝的曙光播撒在天空之上。

卧室刚刚离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窗外传来清晨鸟雀的啼鸣声。

周万语从地板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当然了，这不是因为他有睡地板的癖好。他依靠出前微蓝的光线，隐约看清了眼前把自己从床上踹下来的罪魁祸首。

“我说，我不记得有让你叫我起床啊？而且你这方式也太粗了。”他勉强睁开朦胧的双眼。

妹妹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他大腿上，穿着白丝裤袜的压着他的膝盖，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摁在床沿：“为什么你这种会有朋友啊？”“什么叫［你这种］啊？你是有多看不起我？”“长的又丑，脑子又笨，素质差没朋友，个子矮短，整天自慰打游戏，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个漂亮可聪明懂事的妹妹，怎么会有眼瞎了看上你？”“说实话我对你的诽谤侮辱已经习惯了，不过我建议你对自己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妹妹恼怒地揪着他的衣领使劲晃，把他的“咣咣”撞在床沿上。

“好痛！你疯啦？”周万语大呼。

“立刻分手！”

“不可能！”

妹妹双手往侧面一甩把他摔在地上，骑在他的胸怒道：“不然杀了你们这对夫！”“什么夫啊？你侮辱我可以，不许侮辱我朋友！”“你们连那种恶心的事都做了，还说不是夫？”“啊……”周万语忽然一愣，她说的是那天我被白秋雾骗上床的事吧，我和白夏云还没做过呢，不能冤枉她啊，“没有，我们没做过。”“骗！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妹妹愤怒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

“你……你听到了？”周万语愕然。

“你还想狡辩吗！？”

“不……其实是有误会的……”他挣扎着想起身。

妹妹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地上，让他无法挣扎：“你还想骗我？”“不……呃……只是有点难以启齿……”

“说。”

不行，不能说。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说出真相的话，万一妹妹去告诉白夏云，我就完了。

周万语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表：“你杀了我吧。”啪。

他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你打我嘛？”虽然妹妹用的力气不大，一点也不痛，但是被妹妹扇耳光让他感到很屈辱。

“哼。”

啪。

他又挨了一记耳光。

“去死吧。”妹妹冷冷地说，站起身抬起右脚，以一要让渣男绝育的气势往他胯下踩去，势如竹杀气腾腾。

“等等等等！停停停！”周万语惊恐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