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的。”

“西侧辟‘笺纸长廊’，每个月展出不同主题花笺：节气、婚庆、祝寿等等。”

李掌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纸笔开始快速记录，仰春话音一落，他那边的‘笺纸长廊’也记录完毕。仰春打趣道：“李掌柜若不掌店，就是用这笔力去抄书，也是独一份的。”

李掌柜喝了刚刚木生倒来的茶，笑道：“二小姐就拿小的开心。还不是您的想法太好，不记下来，我怕我会遗漏。”

仰春也喝一茶道：“您已经粗略地听过了，可觉得有哪些不当之处？”

李掌柜见她眉目真挚，是诚恳请教，再一想到上的的嘱咐，也就当真诚恳地道：“小的觉得有两点可以再考虑。一是请几来固定抄书，月发工钱，避免有时抄书先生少，或者他们的时间慢，耽误了我们付；二是二楼西侧的‘笺纸长廊’，除了可以每月更新那些主题，也可以有一些图纹，如竹、祥云、鸳鸯、皎月等。”

仰春鼓掌，“是这个理儿，尽可能做得好看些，压纹工整些，就是制作这方面，不知道能不能达到？”

李掌柜说：“能肯定是能的，只是成本和时间要上涨许多了。”

仰春思考了会儿，拍板道：“那就先各做百份试试，若是不好我们便不再做了。”

两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各有补充，将这份书铺的整改计划完善又完善。

直到敲定了最后一项，木生上来通传道：“二小姐，下徐叁公子找。”

仰春顺着楼梯看下去，果见一个清俊修长的身影，挺立在书架前，笑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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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我在热孝，不能与你做亲密之事。

仰春急忙跑下去，停在他的跟前，问道：“庭玉哥哥，你怎么来这了？不是要闭门守灵吗？”

徐庭玉双手扶住如小燕一样跑过来的孩儿，垂眸笑道：“慢一点，小心摔到。”

将她扶好，徐庭玉才道：“本是闭门守灵的，但是今晨二哥接到圣旨说，要他和我即赶赴曹州赈灾，解决凌汛之祸。车队午时出发，出发前我便想来看看你。”

“我去柳府寻你，府上的下说你在这，我就来了。”

徐庭玉将手缓缓放开，想起那夜所言，苦涩犯上心。

仰春一把将那双修长白皙的指抓住，将自己的手指进他的指缝，用力地反握住他竹节一般的指骨。

“徐公子。”

不是庭玉哥哥。

是她在最为亲密时，赋予他的、特定的、别样的昵称。

徐庭玉抬眼，心脏猛然一颤。

仰春认真地对上他的眼眸，“我在努力，努力掌握自己的生，然后走向你。”她凑前一步，裙摆和衣袍相贴。

“曹州之地，虽是你一直的梦想，但陌上花开，君勿忘归。”

如果天籁有声音，此时不外如是。

徐庭玉点漆一般的眸子骤然闪出明亮的光彩。他紧紧握住仰春的手，力气大到甚至让仰春觉得疼痛。但她并未阻止，反而也用力握住他的。

紧紧握的手指。

皮肤相贴，热度相传，体相融。

无异于紧紧相。

泛白的指尖足够表达千言万语，所以此时也不必多言。

“凌汛危险，而且会反复发生，此行曹州，一定要安全为上。”

徐庭玉颔首，“春儿妹妹，我知，我知。”

仰春看了眼天色，太阳还在斜上方，并未到正午。

她牵着徐庭玉的手，拉着他走到书铺后院的雅间中，“走，我们后说话。”

徐庭玉宽肩阔背，长腿长手，高大挺拔有松柏之姿，此时却任由一只小燕不费力地叼走。他勾着唇角，被她拉至后院。

“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见你在讲事，不便打扰。”

徐庭玉本来只想告个别，告知仰春自己的去向。从一楼望过去，她侧着面庞，专注而澎湃地谈论，是别样的生动和认真。

他便不让木生去通传。

他不想打扰。

他只想贪恋地多看一会儿。

但是此时，春风又重新拂过他的面颊，他整个都暖意融融，也就放松下来。

仰春惊呼，“你来唤我便是，怎可等?”

徐庭玉眸色渐，如沐春风般温和。

“非等，很生动。”

他的眼眸盛满春水，眨眨眼便要漾出来。仰春受不住，踮起脚尖试图捂住他的眼眸，“别说那话。”

然后神色一变，“可是，庭玉哥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们正在守孝，还是热孝期间，圣夺徐伯父还可以理解，却夺了二哥哥，这是奇怪其一。就算徐伯父任职吏部，二哥哥任职工部，凌汛赈灾需要工部出面，可是工部也不是非二哥哥不可，非必要夺热孝期官员，圣如此做不怕礼部的和谏臣的批驳吗？这是奇怪其二。就算二哥哥有治水只能，圣担忧曹州局势，委屈二哥哥夺，但你并无官职，又不在京城，圣未必知道你，按理说更不该让你去，也不知你的才能，又如何点名叫你和二哥哥去呢？这是奇怪其三。”

仰春蹙眉。lтｘＳb a @ ｇＭail.c〇ｍ 获取最新地址

虽然徐庭玉一直想治水，苦于没有机会参与，但机会来得这般突然且不合常理，还是忍不住叫她思。

徐庭玉长臂一揽，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轻笑道：“父亲和兄长也觉得奇怪，所以已着去打听了。不过旨意上说即出发，想来就算打听到什么，我也已身在曹州河畔了。”他又刮了下她的鼻梁：“小小年纪，别皱着小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父亲和哥哥在官场素来低调，并无仇怨，想来没害我们。而且就算有诈，我求仁得仁，也不觉遗憾。”

徐庭玉一直想参与到治水之业中，年少时见水患之下间惨剧时便已立志，后伴随徐庭礼遍走天下后更加矢志不渝。苦于不能朝为官，一直未曾实现。如今有了机会，他不疑惑是假的，但是对于理想的追求让他不追求解惑。

“春儿妹妹，只是辛苦……”

仰春懂他的未尽之言。

只是辛苦她。

仰春将手臂环住他瘦的腰身，将面庞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嗅着他身上清淡的竹香，学着他的语气道：“庭玉哥哥，非辛苦，很支持。”

他的胸膛传来一阵颤动，是闷闷的笑声。

二依依不舍地相拥，直到太阳又爬了一截，快到午时。

徐庭玉才放开仰春。

“我在热孝，不能与你做亲密之事。”

所以想亲吻她，但不能。

只能克制地——

以他的额抵住她的，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唇鼻。

“仰春。”

他轻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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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来信

徐庭玉走的第十天，传回来一封信。

“春儿妹妹，我已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