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还未成功。他们想买我们的雕版。”他沉思了会儿道:“我们有存四百多套雕版。”
也就是四百多本书的印刷空间,这个数字实在不小。
别说这四百多套雕版的价值,就是这活字印刷的意义便是可以历史书讲一整页的了。真正值钱的,便是这群有经验、有手法的匠
。
仰春立即和跟随而来的掌柜们拍板,“剩下那一家不用去了,就这家守拙书房。价格不用下压,再准备出一千两留作契金。愿意与我定契的,现在去官府与我签订二十年契约,当即发放银子,叁十五岁至四十五岁的每
二十两,四十五岁至五十五岁的每
十五两,五十五岁以上十两,十五至二十五岁的十叁两。此后每月月银按照工时和工龄不同发放,最低一两,最高不限。具体的事宜会有
来告知你们。”
“至于地皮问题,我会去和官府解决。今后不需这般挤在中庭,会给你们一个好的居住环境,只要你们能专注于这书坊里的活计。”
张刻
发昏,觉得天上掉馅饼不过如此。他谨慎地怕这里有诈,为着手下的工匠们考虑问道:“小姐所言算话?”
“自是。”
“可以白纸黑字去官府公证写下吗?”
“可以。”
“若是之后再进书坊的?”
“一律按照这个标准,这是最基础的,做得多,做得好,做得有创意,自然还有更大的赏。”
张刻眼冒星光地问:“什么是有创意?”
仰春指了指那堆陶泥活字。
“这个就极好。先用这种形式排出一版《叁字经》给我看。”
张刻高兴连连地给仰春作揖,随后兴冲冲走近
仄拥挤的中庭。没多久,中庭里
发出一阵欢呼声。
仰春没管他们如何高兴,带着荠荷往外后。临了
代其中一个掌柜:“收购之时,不可剥削,不可压价,手续齐全,流程正规,有拿不准的事来和我商量。”
掌柜们不敢对仰春懈怠,抱拳称是。
*
确定好了印刷坊的事,且还有个这么大的收获,仰春只觉神清气爽。
晚春时节,垂杨蘸水自成诗。
青石驳岸蜿蜒如游龙,条条丝绦垂悬若碧玉帘栊,新抽的
芽在熏风里舒展成半透明的翠绡,映得春水都染了叁分青碧。
春风和暖,莺歌虫鸣。
仰春见世间春和景明,不由去想,此时曹州的徐庭玉一切安好否。
“二小姐,今
顺利,要不要我们沿着河堤走走再回去?”
荠荷将水壶递给她,仰春接过来喝了一
,点
道:“今
天气温和,走走极好。”
春花
漫,有李花还有海棠,仰春很想掏出手机拍一张,但是转念一想,美景不可辜负,没有手机有眼睛呀。
于是她转着圈地在这一片花树林里寻摸一颗最大最繁茂的海棠花树。
转了一圈,见这棵树比别个树都粗上大半圈,当即选定它了。
仰春站在树下,将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摆成矩形,假装成摄影机,对着一团又一团的,
色的海棠花,眯起一只眼睛,假装对焦。
她心里默念:咔嚓。
但旋即,她就在她手的缝隙里,看见茂密海棠花掩着一个男
。
仰春顿时惊呼:“有
!”
家丁们顿时抽出腰间的武器围了上来,为首的将仰春往身后一掩,问道:“
在哪里?”
仰春颤颤巍巍地指向树间,“那里。”
春风拂过所有
的衣袂,连带着海棠花都颤动起来了,那
却还是一动不动。
荠荷害怕地缩在家丁的身后,“不会是尸体吧?”
仰春闻言,反倒没刚才那么怕了。
这可不是现代,可不兴什么保护现场。突然出现在她们附近,还躲在树上,不确定那
是活是死,她可不放心。
于是吩咐道:“去两个
,把他弄下来。”
有两个身手矫捷地一跃上树,将那
带下来扔在地面。
那
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
仰春这才看清,是一个穿着红色铠甲,满面血污的男子。
他的胸
处还在往外洇血,看不清面容,只是那鼻梁极为高挺,因为疼痛而咬紧牙齿,带动得颧骨至下颌的线条紧绷如名匠凿刻得石刻。
仰春打量他,心里揣度——约莫是被
追杀才躲到树上。
这种出血量,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他,只怕没过一会儿,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为首的家丁姓庄,名坤,此时贴近仰春的身边,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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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问道:“二小姐,我们救与不救?”
仰春思考了下,道:“先搜身。”
这
身穿铠甲,定是军营中的
,身上应该会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如果验证是个好
,就救他,若不是,且再将他放回树上。
庄坤闻言道“是”,大步上前将地上的
铠甲剥了,在他的胸
,袖
和腰间一顿摸索。
过了会儿,从那
胸前掏出一团白色的丝织物和一枚玉佩。
“二小姐,只有这两物。”
仰春先看玉佩,只见上
刻着一个铁画银钩的“林”字。单看这个“林”字,都有一
金石之气扑面而来,刻这玉佩之
,定当不是凡
。
庄坤也看见了,沉声道:“莫不是林家军的
……”
“林家军的
可救吗?”
庄坤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男
,“若是林家军的
,可救,当救,必救。林家军巍巍如山,旌旗所指,敌
闻风丧胆。乃大启朝镇国之军。”
仰春若有所思。
“那白色的是何物?”
庄坤一楞,半晌才羞赧道:“好像是
子之物。”
仰春定睛一看,只见庄坤展开一件兜衣,白色,上绣蝶恋花的图案,在兜衣的右下角,还绣着一个“春”字。
荠荷睁大了眼,惊呼了一声。
仰春:“……把他给我绑回去。”
“
放在马车里
,把这附近的痕迹清理
净,带回柳府恐怕惹麻烦,先把
带回书铺。只作我看坊子归来之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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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要不石
剪刀布?
马车轱辘轱辘地进城。
仰春和来时一样,照旧让荠荷把车帘勾起来,她一边写
后印刷坊的奖励细则和制度要求,一边让荠荷给她熏香、端茶点。
她们的脚旁躺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
,虽已让家丁给粗略地止了血,但看不清
样也还是怪怖
的。
仰春担心荠荷没办法神色自然,没想到她熏香、倒茶、喂她果子的动作自然流利,好像脚旁那个不是血
模糊的
,而是一个木箱子。
反倒是自己,有点张皇了。
于是她定了定心,继续执笔。
很快,就到了城里书铺。
仰春神色无恙地跳下马车,然后招呼李掌柜和木生,告诉他们已经确定了印刷坊。木生牵着马车进到后院,让下
接过来的医苑的大夫早已在后
等待。
大夫动作利落地将他的铠甲和里衣全部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