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劈脖项间,娇首落台前,热血冲上天,重演窦娥冤。”
这一刀砍下去,于红娇的一颗美丽、漂亮的
,伴随着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叫,离开了苗条、
感的身躯飞滚了出去。这一刀用力也太猛了,娇娇的首级没有落到事先准备好的瓦盆里,而是重重地摔落在刑台的木板上,旋转着滚了几圈,才仰面朝天地停留在刑台的边缘。微睁着双眼,半张着嘴
,倒是一派安详、休闲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先前曾经受过的折磨和苦难。
再说娇娇的
颅脱离身体飞滚出去的同时,无
的尸身突地向上抬起,砍断了的脖腔里向外
着鲜血,足有二、三尺高,过了五、六秒钟才无力地向左前方倒下,侧卧在刑台上,两只
房中间的胸
仍在微弱地起伏跳动,两条修长的大腿不断抽搐着,不时还蹬踢几下,慢慢地才安静了下来。身后留下了一滩水渍,小便又失禁了。
死囚的
砍下来了,观众的欲望也得到了满足,
们逐渐向场外退去。我写的剧本到这里也结束了,心
里感到一片轻松又阵阵沉重,轻松的是一份艰难困苦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沉重的是娇姐的逝去将使我终生背负着偿还不清的孽债。我也没有心思去注意“戏剧”是怎样收场的?娇娇的尸体是怎样处理的?只是默默地沉思着。偶然发觉周围
的视线都朝主席台
去,我赶紧跟随望去,原来是于红娇的首级被放在一个托盘上,正在主席台上传阅,供权贵们查验、鉴赏。我的座位离主席台很近,就把望远镜对准那托盘上的
,调好了焦距,一个特写的镜
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见娇姐的
颅侧放在托盘上,依然是那么娇媚、艳丽,和五年前在我耳鬓厮磨、投怀送抱时的容颜没有两样。只不过
白的肌肤上滴溅了点点血珠,脖项上断裂的创
中透露着白的颈骨和红的血管,切断的表皮向外翻卷着起了许多折皱,双眼微睁,眉
紧锁,半张着有些
裂的嘴唇,露出半排被血染红了的皓齿,似在向
们诉说着自己悲苦的经历和冤屈的遭遇。我不由自主地和着修
们的曲调吟诵出四句:“红血衬白脸,凄惨泪涟链,启齿鸣屈冤,含恨叹青天。”
我随着拥挤的
群慢慢地步出了跑马场,就在大门左侧红墙的屋檐下,高高悬挂着一个有栏栅的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于红娇那颗美丽的
颅,四周围观着众多的观众,旁边还贴着一张告示:“现有台山县犯
于红娇一名,图财害命,天理不容,今已奉刑部之命,将其斩首,并传于犯之首级于各县示众,以儆效尤。”我惊异地想道:“怎么‘戏’还没有结束,又演到场外来了!”好罢!那我就再给你们编几句,算是让这出戏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吧:“娇娇于
首,示众悬街
,不平恨悠悠,何时方能休?”
后来的事:第二天胡教授通过张朝刚向当局提出,希望替于红娇收尸埋葬,可是没有成功。因为尸体已被
本宪兵队送往医学院,投
了福尔马林池中,准备解剖后作成
体标本回到南方后,胡教授的兴趣大变。通过观赏了这一场真实的杀
戏剧以后,原本热衷于冰恋的他,从此再也不涉足这种嗜好。专心一意地研究起中国的古典戏曲来,终于成为了我国着名的戏曲理论家。
从胡教授后来的
记中可以看出,他对于红娇一直充满着
恋、怀念、内疚和负罪的
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临终前嘱咐我把它公诸于众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