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张霁隆这个
本身给我的印像还不错，只是这个的身
份让我很介意，再怎么说，这个毕竟是个黑道物，而我又是个警察，一个警
察结
一个黑道份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处理完这些事，张霁隆又把我请回了自己的包间。他还专门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举杯敬他，然后跟他一饮而尽。
他从西裤
袋里拿出一包烟，递到了我面前，对我问道：「来一根？」
我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不好意思了，张总裁。我不太会抽烟。您要是想
抽您请自便。」
「不会抽烟？呵呵，奇了。在F市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不太会抽烟的男警察。」
张霁隆想了想，把烟收了起来，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怎么抽烟，偶尔应酬的时
候抽两。不抽烟是好事。」他想了想，对我说道，「说起来，我还跟夏雪平警
官有过一面之缘喔。」
「是么？在何时何地？」我问道。
「我跟你们局长徐远的恩怨，你听说过没？」
我点了点
。这个事
我早在警院的时候就听说过，当年张霁隆也不知道怎
么得罪了F市警局最后一任刑警队队长的徐远，让徐远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可没想到徐远却被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黑道目耍的团团转。后来张霁隆倒
是去自首了，只不过去的是报调查局和安保局，而且张霁隆还点名让徐远协助
报调查局
那个政变
谋案。也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徐远被提拔为市局的局长，
但这件事对于徐远来说，一直是心里的一道坎。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我跟夏雪平之前说过美茵去韩琦琦家住的时候，夏雪
平提到过张霁隆。
张霁隆举起酒杯喝了以后，然后说道：「四年前我刚出狱的时候，第一顿饭
不是跟我老婆和琦琦一起吃的，是跟徐远一起吃的。当时徐远身边还带了俩，
一个是你们现在重案二组组长柳毅添，另一个就是夏雪平。说实话，我这个一
般对
警察没啥大印象，因为普通的警察，身上都有一种东西：我给这种东西
取名叫'花瓶气质'，我之前始终认为警们其实都是给警察部门充当门面的，—
—一般的警察甚至身上，都多多少少有这种东西：会刻意地显示自己身上
的一些特质，比如
感和美貌、比如自己的肌
和刚毅、再比如学识、或者是当
仁不让的咬尖劲。你妈妈夏雪平不一样——这个不显山不露水、不张扬不
买，一顿饭下来几乎一句话不说，但是那双眼睛......特别像一狼似的——真
是个可怕的对手！」
张霁隆讲述着这件事的时候，呼吸似乎突然放慢了。他说夏雪平的眼睛像一
狼，而此刻他自己的眼睛，却像是一只鹰。
我听着，只好跟着张霁隆陪着笑：「呵呵，您说的倒是对。现在夏雪平在警
局里的绰号，就是『冷血孤狼』。」
张霁隆闭上了眼睛，叹了气，「呵呵，也怪我自己，四年前的我身上还留
着二十几岁的盛气凌的态度，我那一顿饭没少奚落徐远，那个柳毅添自以为伶
牙俐齿，反倒最后被我数落得哑无言。那一桌饭，我一直在用因为我跟两大
报机关的合作才促成徐远升官敲打徐远，等吃完饭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倒是
[ ]
被夏雪平找到了反驳回来的机会。」
「你当时说了什么？」我对张霁隆问道。
张霁隆坦然一笑：「我当时一直在贬损徐远，我是这么说的：'像你这种成
天满嘴挂着正义二字的警察，要么是个伪君子，要么是被利用当成枪杆子用的
工具——不过也对，你们警察不都是工具么？'」张霁隆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道，「徐远和柳毅添听了面红耳赤，却一句话说不出来，转身就要走，这
个时候夏雪平却开了，她说：'张霁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只能
被当作工具的。我夏雪平就是个例外——我既不是伪君子，我还就要把正义挂
在嘴上，而且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得到。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问她为什么，她却
告诉我，在她的眼里，这世界运行的规律，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无关正
义的手段去对付无关正义的事——如果可以用不正义的手段对付不正义的事
来达到正义的目的，那即便有再大的代价，雪平说，她也会去做。」
张霁隆喝了酒，说道：「我这辈子佩服的就三个：我自己母亲，我曾经
的大哥，还有一个就是夏雪平。那真是可怕的——哈哈，可我当时想不到，
几年以后，我的儿会跟她的儿成为朋友，我也会跟她的儿子坐在一起喝酒。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再没跟夏警官碰过面，偶尔有几次在大街上看到她查案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以后心里却真的有种莫名的发怵的感觉，因此我见到她
都会故意回避她。她现在好像身边还有个助手是吧？」
「哦，你说艾立威那个『伪娘』啊？」我对张霁隆说道。
「嗯？伪娘？」张霁隆有些发懵，「那本来不就是个的吗？」
「哈哈哈......不是不是，他是个男，只是长得有些秀气而已！」听张霁隆
把这个当成了，还真把我乐得不行，「您还不知道喔，局里不少都叫
他'伪娘'，刚才我也是说顺嘴了。唉，他这个啊，在局里特别招烦——这
除了能哄夏雪平开心以外，大部分都不喜欢他，因此谁都愿意在他背后多讲两
句他的闲话。」
「能哄你们夏警官开心，那这看来也不是一般。」张霁隆吃了盐酥
，
嚼着脆骨说道，「秋岩，你比我小十多岁，我就在这告诉你个道理：世界上有
几种很危险，其中最危险的，就是因为坐到了某些别做不到的事，被讨
厌的。」
「为什么？」
「因为他能为了某种目的，不顾别的评价和目光。这种如果想要做的是
好事，那就叫做持之以恒；如果他的动机不纯，那就叫不择手段。」
「你是说，这个艾立威有不纯的动机？」我突然警觉地对张霁隆问道。
「呵呵，说不好，可能家哄夏警官高兴，就是为了早
升职呗。你们局长
就不喜欢他？」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我其实没看出来徐远有多欣赏艾立威，但至少他
并不讨厌艾立威。
「说实话，对于这个，我还真不是特别了解，我就是看他那副气质有点渗
而已——我第一眼看见那，我他妈还以为是川岛芳子转世喔；你们警局的事
，我一个外不好多嘴。我只是跟你讲这个道理而已：所谓的'持之以恒'和'
不择手段'，其实都是相对的——你比方说，就说四年前的那张饭桌上，在徐远
的眼里，夏雪平就是'持之以恒'，我就是'不择手段'；而对于我来说，夏雪平那
样不论如何都要把犯开枪打死的作为也是一种'不择手段'......对，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