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最后，夏雪平还说了一句话，她说如果我张霁隆有一天犯在她手里，她不会

像其他警察那样，花费大块的时间调查我，找我的证据然后来抓我，她说因为她

知道我这样的不会让她找到证据的；她会找到机会，找到我露出绽的机会，

然后直接开枪打死我。」张霁隆看着我，举着酒杯问道：「如果换做是你何秋岩，

我很想听，你会怎么做？」

我看着张霁隆，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

按照街巷尾那些传说，此杀如麻，而且有能让一个无理由失踪的本

事，不是很好惹；何况今天我还没带枪，而他现在怀里就揣着一把带着消音器的

手枪，我真怕一句话说错了，我今天就会身首异处。可仔细想想，我毕竟是个警

察，而且在外看来我是夏雪平都得儿子，我自己也曾经想过要陪着夏雪平一辈

子。夏雪平敢在张霁隆这样的面前无遮拦，我也不能给夏雪平跌了面子。

「我不知道。」我看着张霁隆笑了笑。

「你不知道？」张霁隆有些惊讶。

「说实在的张总裁，想必你也知道，我从警官学院刚毕业，刚职没多长时

间，别说开枪打死了，到现在我也没开过几枪。您这个问题，怕是问的稍微早

了点儿。」

张霁隆笑了笑，「哈哈，是这样啊......」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有一天，假如说您张总裁真的要是犯到我手里，

我也会去专门立案调查你、尽量搜集关于您的证据——这对于您、对于被您直接

或者间接伤害的、对于其他的无辜群、对于社会，都是负责任的，万一您是

被冤枉的喔？但只要是您有罪，我还是会抓你；如果您有罪却又想逃脱、想要抗

法，那对不起了，打在您身上的两枪，其中有一枪肯定是我的。」

张霁隆听罢，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他用手把玩着酒杯里的冰块，然后对我说

道：「那另一枪，是夏雪平警官的咯？」

「很有可能。」我咬了咬牙说道。

张霁隆对着我大笑着，然后举起了酒杯，「好啊！果然是夏雪平的儿子，敢

想敢说！我张霁隆最看得起的，就是这样的！看来今天这朋友，我是没白。」

我也举起了杯子，饮了两。

张霁隆的话，让我认识到了另一个夏雪平，这是所谓的「江湖上」盛传的夏

雪平，这个夏雪平让我觉得熟悉而又陌生：九死一生，无所畏惧，而且即便是面

对张霁隆这样所谓的「大物」，她依旧不卑不亢、且我行我素。我的脑海里突

然浮现出一个古装的捕快的样子，手持着一把宝刀穿行在亭台楼阁之中，手起、

刀落，斩杀无数魑魅魍魉——或许在某个武侠小说里，真的有这么一个角色，大

家也都喜欢。

只是为什么，夏雪平这个活生生的，大家却都要来抗议。也无所谓了，只

要我喜欢就够了。

可不知为何，美茵这时候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美茵周围似乎变出

了好几个她自己的分身，一起围着我，指着我问道：「你就这样对她不恨了吗？」

我摇了摇，觉得有点晕——刚才饭桌上喝的就不少，在刚才跟小C大

他们转战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喝了一堆烈酒，现在喝的又是白兰地，我估计我真

的是喝多了，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此时美茵会在做什么喔？在家里趁着陈嫂不在，然后在客厅吃着老爸的茎？

不，她现在可以跟老爸发生实质的关系了——可能是趁着陈嫂不在，钻进老爸

的被窝里直接骑在老爸身上吧？也可能是陈嫂在家，但是她故意缠着老爸让老爸

在她的屋子里做那件事，想着陈嫂在楼下一无所知，她却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在楼

上秘密，这种偷的感觉，怕是更加刺激吧......

我难受地把身子往前一躬，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双手摀着自己的额。

「怎么了？喝醉了？」张霁隆问道。

「可能吧。是有点不太舒服......」我摆了摆手。

张霁隆直接按了下服务铃，叫来个服务员，帮我点了碗米糊杏仁酪，「吃了

这个吧，杏仁和大米都是能解酒的好东西。」别说，他这里的东西还真的都挺好

吃，清爽的杏仁酪配上浓郁的米糊送到嘴里，赛过亲吻的感觉。

他看着我，开说道：「酒不醉自醉。恕我直言，秋岩小兄弟，从我俩

坐下来聊天以后，我就发现你偶尔会走神，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样的感牵挂住了

一般。」

或许是这个张霁隆看真的很准，也可能是我这几天确实因为夏雪平和美茵

的事心神不宁，因此心事就这样被他看穿。我仔细想了想，这些事闷在心里，

真的让我自己闷得好难受，我周围也没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反正这个张霁隆跟

我也还不是很熟，跟我周围的还都不认识，虽然他跟美茵认识但毕竟有个朋友

家的家长和孩子的身份隔阂的存在，因此，目前来看，我也就能跟这个黑道老大

吐吐苦水了。

「张总裁，你相信一个男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么？」我想了想问道。

张霁隆很大方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胸脯：「你问我算是问对了。不然你以

为，杨小姐跟我之间的这个事算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张霁隆，一雾水：「你的意思是，你对韩阿姨和对杨小姐的，是

一样的。」

「可以这么说吧。」张霁隆眯着眼睛，目光邃地说道，「你怕是不知道了。

十二年前我在跟两大报部门自首、狱之前，就是杨儿着我把韩橙和琦琦转移

到国外去的，我在监狱里的那几年，一方面杨儿不断地帮我打理外面的事，照

应着我的那些兄弟，另一方面，她每个月都会给韩橙和琦琦打过去一笔高额的生

活费。对我、对我老婆和琦琦来说，杨儿除了是我的婚外，她还是我们一家

三的恩。」张霁隆举起酒杯，喝了一，接着对我问道：「欸，话说，你就

没遇到过同时喜欢上两个男的？」

我细细一想，怎么没遇到过喔？吴小C不就是么？——我的天，如果算起来，

那我一起喜欢的可就不只有夏雪平和美茵了，还得加上小C。只不过因为大白鹤

的存在，我对小C的内心感觉逐渐淡了，心里剩下的似乎只有欲而已。

只听张霁隆说道：「其实都会同时喜欢两个，甚至好几个，当然大多

数况下我们只能选择我们最喜欢的，或者最适合我们的那唯一一个。这么流氓

混蛋的禁锢，很多都觉得不公平，每个男都想做韦小宝，一下子娶七个老婆，

但是很少有会在意，韦小宝娶七个老婆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娶了七个老

婆之后，他会经历什么样的生活。你看过赛珍珠的《大地》么？那里面的王龙就

是另一个版本的韦小宝，或者说，如果金庸不用戏谑的吻讲《鹿鼎记》，韦小

宝就会是另一个王龙。只能进行最优抉择，否则太贪婪，就会遇到事故。」

「那您同时拥有韩阿姨和杨小姐，您遇到过事故么？」我问道。

「呵呵，我现在正在经历事故，」张霁隆说道，「但我没办法，